夜色渐深,丁驰等人已经盯了两个多小时,但并未见到任景身影,胡媚也再没走出屋子。反倒是金老三几个手下饱了眼福,隔门缝窥探屋中穿着清凉的女人。

“特么的,拉窗帘了。”几个壮汉后退一步,遗憾不已。

紧跟着,“唰”的一下,透出的微弱光亮散去。屋里灯光熄灭,院外随即陷入彻底黑暗。

静了好大一会儿,金老三沉声道:“你俩可别耍我。”

“线索已经有了,若是错过机会,以后别找我们丁家。”丁驰回击道。

金老三没再应声,现场再次静下来,呼吸声反倒很是突出。而且金老三手下的确喘气很粗,黑暗中蕴藏着一种躁动的气氛。

忽然,一个含混的声音传来,人们全都竖起耳朵,望向巷口。

“回来了,回来了,马上就到。”

“喝什么花酒?家花可比野花香。”

“宝贝,你就……”

声音越来越近,是一个男人在打电话。

丁守诚、金老三不约而同冲向巷口,其余人等随即涌去。

“洗白白等在床……”通话声忽然停歇,紧跟着便是急促的奔跑声。

“‘人精’,你特么的害苦劳资了。”丁守诚当先追去。

“姓任的,站住,否则打断狗腿。”金老三“嗷嗷”嚷着,超过了丁守诚。

“站住。”

“站住。”

一时之间,喊嚷声、脚步声交杂,窄巷里喧闹起来。

没错,中途折跑之人正是任景,是被胡媚电话催回来的,刚才也还在电话里应付着“小妖精”。

虽说任景喝了不少酒,打电话也着实分心,但多年做亏心事养成的谨慎性格,使他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尤其当他捕捉到急促的脚步响动后,便毅然转身跑去。

现在这处所在,是任景近期才转移的地方。经常半夜酗酒归来,也经常钻错巷子,反而使他对这些街巷熟悉好多,逃跑起来也更顺脚。虽说听着后面七、八号人,也觉出对方分了好几拨追赶,但在任景七绕八拐下,终于听不到追踪的脚步声。

看着前方巷口的光亮,任景暗哼一声“想逮老子,没门”,遂收住脚步喘息了几下,然后又向着巷口快步而去。

巷口近在眼前,任景下意识抬起手臂,冲着外面闪过的出租车挥动起来。

“啊……”

“扑通”,

“哎哟。”

任景只觉得脚下一绊,身子不由自主扑向前去,直接来了个“狗啃屎”。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只脚已经踏到背上,使他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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