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祖归宗这件事一般难度都很大,尤其是像刘英这样的世家大族,想要回归就更难了。父母都不在,也没人告诉刘浪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吴庸不让刘浪乱攀亲戚,那就说明现在庆国公一家依旧得势,那就有另一种可能,爹娘可能是被家族除名了,至于为什么,得慢慢去查。

认祖归宗是必须的,不然怎么给刘英造一座配得上他的大墓,而且将来把他的骨殖找到后,还必须风风光光地葬入刘家祖坟,这才算是完成了对刘英残魂的承诺,不然怎对得起老祖的恩赐呢。

“小子,你爹是个村学的教书匠对吧?大燕朝出身寒门的高官显贵也不是没有,犯不着委屈自己给世家当牛做马。你看你现在不就挺好,这般年纪已经是从五品的官员了。很多跟你一样年纪的小子,还都是白丁草根呢。想让自己的子孙后代生下来就享福,那就趁现在年青赶紧建功立业,只要立的功劳足够大,封妻荫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您说的对。那请教您一下,我怎么才能在三十岁之前当上国公?”

“哈哈哈。国公就别想了,不到胡子白了你想都别想。不为别的,怕你功劳太大赏无可赏,到那时就只有造反这一条路可走了。至于国侯嘛,灭国吧,你把大燕周边的小国灭他一两个的就够了。”

“如果把赫舍里灭了呢?”

“你可真敢想啊,好!年轻人必须得有胆气。老夫告诉你,先帝有言,灭赫舍里者,封王!如果你真能把赫舍里给灭了,你就是大燕的第一位异姓王。不过封王之后,你就可以回家混吃等死了,因为那时候你就成了皇帝眼中的忌惮。小子,听老夫的劝,你这辈子能当个侯爷就不错了。至于国公啊、王爷啥的,你最好想都别想。”

“其实我也觉得当个侯爷就够了,其实我挺愿意混吃等死的。可万一我把赫舍里还有周围的这些国家都灭了呢?这么大的功劳,只是给个侯爷说不过去吧。”

“哈哈哈哈,你小子酒量不行啊,少喝点,下午还得干正事呢。”

吴庸哈哈大笑,跟刘浪碰了碰杯,一口把酒喝干。他和刘浪的对话声音很大,爷俩根本就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所以不仅黄化才、薛庆、宋豹这些大燕文武听见了,就连对面的耶律邪、耶律崇和库荻查都听得清清楚楚。

库荻查仔细看了刘浪两眼,笑了笑没说话。耶律崇微笑着看着刘浪,只是不再露出八颗牙。耶律邪则冷冷地盯着刘浪,如果眼光有实质,刘浪早就被耶律邪的眼光扎成筛子了。

刘浪斜了一眼耶律邪,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高傲的跟个长脖鹿似的耶律邪终于低下了头,而且是一头扎进他面前的盘子里,就像饿了八百年的乞丐见了新鲜的肉包子一样。

帐篷里顿时鸦雀无声,只有耶律邪的咆哮声不断传出,可是任凭他怎么挣扎,他的脑袋就是没法从盘子里抬起来。他身后的侍卫想要帮他,可手一碰到耶律邪的身体,整个人立刻僵在原地。这一幕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也着实出人意料,所以不仅赫舍里的官员们看呆了,大燕的官员们也都没出声,因为大家不知道耶律邪究竟要干什么。

“咳咳。耶律邪特勒,你这是在为我们演示手把肉的正确吃法吗?”刘浪笑眯眯地问了一句。

笑声快把帐篷冲破了,吴庸本来不觉得好笑,但一看薛庆等人笑得前仰后合,还使劲用手拍桌子,于是这位侍郎大人也豪迈地双手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至于黄化才,岂能放过这个羞辱赫舍里颜面的机会,顺着刘浪的话题指名点姓要求耶律邪把赫舍里所有的吃法全演示一遍。惹得库荻查蹦起来指着黄化才破口大骂,好好的聚餐会顿时变成唇枪舌剑,刀光剑影的谈判场,着实让刘浪对双方的角色转化之快赞不绝口。

就在这时,一个白袍罩住全身的人走进帐篷,他无声地来到耶律邪身后,只轻轻拍了拍僵住的侍卫,那侍卫立刻恢复正常,他再拍拍耶律邪,耶律邪的头终于从盘子里抬了起来。尽管肉汤滴滴答答地落下,但耶律邪的头依旧高傲的仰着。

“上师,是谁在羞辱我!”耶律邪问白袍人。

白袍人伸手指向刘浪,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刘浪身上。

“控神术,黄境巅峰。虽然不如我的厉害,但境阶却比我高一点。他奈何不了我,而我却能制住他。”刘浪只看了对方一眼,就知道怎么对付这个白袍上师了。

耶律邪慢慢站了起来,他慢慢擦干净脸,随后把手绢扔到刘浪面前。

“赫舍里尊贵的四特勒耶律邪,向你提出挑战。你必须应战,否则就只能以死谢罪,这是赫舍里的规矩。”白袍上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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