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晚叫谢媒酒,也叫作夜饭。大部分的亲戚朋友这一天都要到了。因为,所有的亲戚朋友所送的礼都要当众亮相,这叫“开礼”。

晚餐,由刘家兴的舅舅邱妍亭也就是刘夫人邱妍妍的弟弟,以及刘家兴的叔叔刘盛富作为男方长辈陪伴汪媒婆喝谢媒酒。同时也商谈明天娶亲相关的细节问题,花轿什么时辰到,各种大礼贴子是否到位等等。

晚饭以后,进行了一个小高潮。

大厅上,两张方桌子直排在一起,一对红蜡烛上火苗在跳跃,桌子上热气腾腾的甜茶,坐在桌子两旁的尽是舅舅、姑父、叔叔之辈,其他人没有资格坐,这就叫“状元台”。

“状元台”周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他们要在这里目睹刘家二公子大婚的礼尚往来,好成为第二天谈话的资本。

开礼结束,爆竹声声,以表示庆贺。

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

路上。

有的说:唉—人比人气死人。

有点说:我们当地有几家能像他们家的?所以也无法比。

人群散了,可刘家还是在忙个不定。

汽油灯呼呼的声音,把周边照得像白天一样。

厨房间“剁、剁、剁”的声音,更是清脆欲耳;厨师们要把明天一天菜肴今晚都要粗加工成型,否则,明天将是措手不及;女人们还在忙着,要把明天早晨那么多人吃汤团全部做好。

邱妍妍忙得连吃饭也顾不上,一会儿这个人来请示她,一会儿这人来问她。今晚,她不要想睡觉。12点过后,还得要拜利市,猪头啊、鲤鱼啊、鸡啊都得要准备,鸡要整的,屁股上还要留几根鸡毛;明天去娶亲各项细节都要安排;明天新娘进门的一切礼节、做茶的糖果、瓜子她都要一一准备。很累,但是她感到很高兴。

邱妍妍感到有些口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哇!她想起来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安排好,差点儿忘了。新婚前一夜,新床里是不能空的,要没有结过婚的男孩子睡,这叫“压床”。她连忙叫人把姚小莹的弟弟王雅明找来,他是未婚的男孩,反正,今天也没地方睡正好。

王雅明听说叫他睡在新床上,既高兴又奇怪地问道:又不是我结婚,怎么叫我睡新床呢?

还在女方看热闹一直站在王亚明身旁的董兰兰,一听要王雅明去睡新房,有点不高兴了。翘着嘴说:哪有叫女方的人去“压床”的?

还在忙的女人们连声说:是呀是呀,兰兰姑娘说的没有错,哪有叫女方去“压床”的?

其实,董兰兰并不是知道什么礼节,这是她“瞎猫遇到了死老鼠”碰上了。她想的是,自己白天费了很大功夫,为王雅明精心布置了房间,还特地在整个房间洒了香水,如果王雅明睡在新房里,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了,再说,自己这一晚也不要想好好入睡。

来人回去禀报了邱妍妍。

邱妍妍想了一想。说:那还是叫家卿睡吧。

刘家卿是刘家兴的堂弟,刘盛富的儿子,今年才15岁,在南浔中学读书。

在场的很多人都说家卿“压床”合适。

刘家卿一听叫他睡新床,好奇地问他妈妈:姆妈,怎叫我睡新床呢?

刘盛富夫人笑道说:叫你睡你就睡,哪儿有那么多废话。

在那里做汤圆的几个女人笑着说:家卿,家卿,你今晚睡在新床上还是有事情做的,一定要在新床上撒一泡尿。

刘家卿傻乎乎地问妈妈:姆妈,是真的吗?

刘盛富夫人笑着反问道:你说呢?

把大家引得哈哈大笑。

刘顺生也在一旁笑着道:人家说书智力残疾,就是书智力残疾。所以啊,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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