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到底刘彻也不是第一次在平阳侯府留宿了,只不过以往留宿最多就是以太子的身份留宿的,自从登上皇位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平阳侯府中留宿过了。

随即她就探头往宴会厅内看去。

内里景象入眼,她就无声地笑了。

曹酩也是学着她一样探头看去,厅内,刘彻已经将卫子夫拉到了身边轻声问着话。

卫子夫的脸上则是依旧带着些红晕,一边给刘彻添酒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看着倒也确实是有着些夫妻相。

下一刻,阳信公主就拉着曹酩转身离开。

走出去一段路后,她就轻声开口:“酩儿,阿母已经将那几个不听话送出府了。”

“卫家女的事情,你不打算跟阿母说说么?”

本来阳信公主也就是去处理一点小事,可回来的路上却听说了曹酩做的一切,然后她就转身去将曹酩做事留下的隐患给处理了一遍,正是因为如此,她花了这么久才回来。

曹酩则是憨笑一声,随即将这些事情和盘托出,唯独有关于卫青、霍去病的这个起因他没有去说。

毕竟这两人的功绩是以后的,就算说出来又有谁信呢?而且曹酩真要是说出来了,估计他就可以准备一下被烧死的前期流程了。

罪名就是妖言惑众。

也正因为是选择性地把真话都说了出来,所以即便是这一整个时代最了解他的阳信公主也没有看出来丝毫破绽。

“这样……”

阳信公主轻捏了把曹酩的鼻子。

“下次想做这些事情之前记得跟阿母先商量商量,知道你和卫家女亲近,但你要记住,你舅舅他终究是皇帝,有些事情,阿母做了没事,但你不能做,知道吗?”

曹酩自然也知道其中缘由,所以在她说完之后就立即点头应道:“阿母,我记住了!”

正如阳信公主所说,这些事情她能做,但曹酩绝对不能去做。

说到底不过就是有前例,汉朝长公主之类的,从馆陶开始都比较擅长给皇帝拉皮条,而这些事情,以她们皇帝亲姐姐的身份来说,做起来不止不会有错,甚至还算得上绝对正确。

毕竟皇子越多,国本越稳,而不会出现什么帝薨而无后的事情,大汉也不至于出现群龙无首的状况。

但是,从身份上来说,曹酩不仅仅是刘彻的外甥,更是臣子。

拉皮条这种事情,他就算只做了一次,日后这名声就能跟他一辈子,到时候也就不用说到朝堂上大展拳脚了……估计走在路上都会有人暗中戳他脊梁骨。

这就是大汉朝的以德行取仕。

“好了,阿母先送你回去休息,都这么晚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阿母吧。”

闻声,曹酩并没有回话,反而是咬紧了嘴唇。

不过好在被夜色衬着,其他人也看不出来什么。

一直到被送回房间,曹酩也还是没把刘彻可能要因为他那些话而对老太太动手的事情说出来。

“唉……”

随着阳信公主离去,他就轻叹了一口气出来。

“睡觉!!!”

先前之所以想把这件事说出来不过就是因为一时的情绪上涌,除去这个,他很清楚这件事暂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因为当时在场的也就只有刘彻和曹酩,所以知道的人越少他就越安全。

就算没法搞定老太太,到时候也能凭借这件事在刘彻面前卖惨,刷一波好感。

可一旦这件事情提前被曝出去了,别说刷刘彻的好感了,以刘彻那记仇的性子,能不把他涮了都算好的。

刘彻跟老太太谁能活曹酩还是很清楚的。

毕竟要是按照这时代正常死亡的平均水准,估计刘彻都能把他给熬死……

而此时正打算抱着美人去钻屋子的刘彻自然不清楚平阳侯府中还有某个人正在腹诽他的小肚鸡肠。

当然,他现在也用不着知道,对比那个,眼前的美人显然更令他兴奋。

……

鸡鸣,朝盈。

曹酩睁眼的第一时间就是打开被子,伸手进去。

干的。

嗯……没毛病,岁数还不到!

看来春梦这玩意儿应该不是受身体影响的……

大早上,他就已经开始思索灵魂和身体二者之间究竟有没有关系了。

‘叩叩叩……’

敲门声落,阳信公主就推门走了进来。

在看清楚正睁着眼睛用被子将整个身体裹成毛毛虫的某人后,她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随即在床边坐定,阳信公主就伸手在曹酩脸上揉了起来。

半晌,过足了手瘾的她才笑着开口:“酩儿,快起来,你舅舅要回宫了……”

“阿母,你出去!”

饱受了一番摧残后,曹酩目光变得更加坚定。

“你出去我再穿衣裳!!!”

阳信公主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到被子上:“你小时候阿母还少看了?赶紧起来!”

虽然这么说着,但她还是起身往门外走去。

带上房门的同时,也留下了一句话:“快点起来!先送陛下回宫了你再回来继续休息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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