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府门外,连摆面摊子的何五都看出了种家的异常,现在的种府内院早就乱做了一锅粥。
“十七姐你看,哥儿这是怎么了,自打醒过来,已经迷迷瞪瞪地说了半晌子胡话了,像是中了邪一样。”种家后寝的床榻上,一个四旬上下的中年妇人指着床榻上呈大字躺开的少年,焦急道。
在中年妇人的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容貌俏丽,眉眼生动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看着少年,也看出了少年的反常,轻叹了口气,一对柳眉微皱,安慰道:“娘不必着急,十九哥能醒过来至少性命是无忧了。”
在床榻旁,两个女子写上写满了焦虑,而在床榻之上,那个躺成了一个“大”字的少年心里也正在万马奔腾。
床榻上躺着的少年名作种溪,年才十四,也就是旁人口中的种府小郎,而在床榻边坐着的两人,一个是种溪的生母尹氏,另一个是则种溪嫡亲的长姐种清。
就在今日早间,种溪在外与人起了冲突,动了手,被人失手打伤,昏厥了大半日,这才刚醒。
种溪昏厥能醒,本是好事,可还不等尹氏和种清松一口气,种溪便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直问自己怎地会到了这里,仿佛中了邪祟一般,和以往的举止大不相同。
其实她们哪里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是种溪,却也不是种溪,因为他只是有着种溪的皮囊和记忆,但骨子里却是之前被车撞地昏迷的戴颂,这本就不是同一人。
不过慌张的不止是种家母女,戴颂自己也是蒙圈的,因为他只是被车撞了昏迷,一醒来竟变成这幅光景,他不觉得怪异才是怪事。
现在的戴颂正躺在床上,方才闹了半天,终于消停了会儿。
戴颂要了面铜镜,正皱着眉头看着镜子里的那个模样稚嫩的少年,这少年虽然头上绑着止血的布带,但也能看得出这少年模样周正秀气,长地确实是不赖,只不过这不是戴颂本人。
戴颂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感受到的是切肤的疼痛,显然不是身在梦境。
穿越,或是夺舍?
尽管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戴颂看着周围真实的一切,经过一再求证,就算再觉得荒诞,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就是镜子里这个少年了。
戴颂占据了少年的身体,也有了他的记忆,他自然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时何地,又是何人。
现下是北宋建中靖国元年,这是去岁新皇登基刚改的年号,所以记的还很清楚,这里也不是其他地方,正是北宋国都东京,他这一撞,竟是回到了千年前的开封城。
而这位名作种溪的少年也算是名门之后,正是出自宋史之上那个与麟州杨家、府州折家并称将门的西北种家,是开创了种家军,曾在西北能与狄青齐名的名将种世衡的曾孙。
西北种家,世代为将,镇守西北,抵御西夏,自种家军的开山之人种世衡起,种家就名将辈出,除了种世衡本人外,种世衡八子也俱在军中,尤其是种诂、种诊、种谔三子战功显赫,名声最大,被世人成为三种,传为美谈。
种家将门从种世衡算起,到最年轻的种溪一辈,已经传了四代,也正是因为种家四代为将,在大宋西军中威望极高,扎根于西北,所以种家虽然祖籍洛阳,但却被人称作西北种家。
种溪的生父名作种师极,是种世衡七子种记之子,种师极现在西北任职,不在京中,种师极有两子一女,长子种浩已然弱冠,在整个种家排行第九,受家门恩荫,补为文林郎,现在外为官。
长女种清,年十六,待字闺中,在种家排行第十七,正陪在种溪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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