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今年十八,正是发育的高峰,日常舞枪弄棒,体力消耗也大。一碗米饭下肚,立刻消化掉了。
他足足吃了三碗,这才感觉饱腹状态。案几上的菜品也都风卷残云的吃了干净,连一口汤一片萝卜都没剩下。
这时他抬头看去,发现婶婶邹氏根本没有吃几口饭,慢嚼细咽,端庄秀丽。
长辈没有放下碗筷,他也不好自己走了,便坐在这里陪着邹氏一起。
邹氏却了解张绣,抬眼看着张绣,轻声说道:“大郎既然用好了膳食,便去外头耍耍,只是不要惹事。”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叫她嫁入了张家呢,丈夫张济成天呆在军营,这侄子虽然模样俊俏,但生性好动,成天舞枪弄棒,时不时惹是生非。
但有一点还好,就是挺尊敬长辈的。
“诺。”张绣正感无聊,闻言自然欣喜,却也抱拳应诺一声,然后才站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邹氏望着张绣特别宽阔的背影,微微摇头。
“性子当真是急。”
之后,她便继续细嚼慢咽,米饭入口必然是咀嚼十来下,然后才咽下去。
这年头世道乱,张济家中有这么一个美貌的妻子,他也不放心。便安排有部分亲信在家中驻守。
平日里这些亲信都在两旁厢房居住,有人管理,不需要邹氏、张绣多插手。每当张绣或邹氏出门,亲信们还都会安排人手保护。
属于全自动系统。
不过为了避免侄子张绣闲的蛋疼,张济也有安排一些半大小子,做张绣的随从。
其中一个叫胡车儿,西凉出身,似乎还有些狄夷血统。头发黑中带黄,年不过十七,长的着实雄壮,膂力过人。
其余少年也都是壮硕肥满,都能开硬弓,使得兵器。却是张济跟随董卓四处征讨,得了许多战利品,既养得起兵丁,也是养得起闲人。
张绣打算出门去耍耍,便唤了胡车儿等十余少年一起,拿上大枪,马后带弓矢。
张绣这帮人都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只可惜宅中马匹也不多。张绣与胡车儿自个儿翻身上马,其余少年都是拿着硬弓,背着箭囊,带着大剑步行随从。
“小主人,今天要去哪里耍?”胡车儿抬起头来,笑着问道。
“去城北走走。正所谓“秋冬狩猎”,现在正是田间野兔肥美的时候,打了猎物我们饱餐一顿,也顺便练习一下箭术,免得荒废。”张绣爽朗笑道。
既是狩猎,却也是练兵。这帮少年子弟,却都是当兵的好苗子,也都是忠心耿耿,未来先做亲兵,将有出息的挑出来,独立领兵。
也是一套班子。
须知道争霸天下,少不得任用亲信私人。亲兵,那可是真正的心腹爪牙,也需得笼络训练。
且看历史上,多少大将都是骁勇善战,却死于小人之手。远的不说,张飞就死于麾下范疆、张达之手。
张飞就是管不好亲兵的后果,以至于一世英名丧尽。
“诺。”胡车儿等少年都是眼睛一亮,他们精力旺盛,平日里呆在宅子里,虽然能舞枪弄棒,偶尔跟着小主人在城中闲逛,也是烦闷,难得出城去走走。
城中不好策马骄纵,张绣与胡车儿便控制好马速,小心慢行。十余少年排成两队,尾随二人之后。
当真是鲜衣怒马,家兵相随,好不威风。
却也是赶上好时候,大浪淘沙,英雄用武之时。要是在社会秩序稳定,讲究门阀的时候。
张家世代寒门,哪有现在这般威风?
出了门,什么世代公卿,惹了张绣被他宰了埋了,也都没地方说理去。
要说这槐里城,在鼎盛时候也是大城一座,人口殷盛。但是经历黄巾之乱,之后又是凉州羌族叛乱,叛贼马腾、韩遂等人引兵十余万叩打右扶风,兵荒马乱,如今却也是凋敝。
最近董卓镇守右扶风,屯兵在外,城中才算稍稍安定。但人民脸上,也都有菜色,看着比较虚弱。
张绣见了若有所思,却也管不了太多。他现在无官无职嘛。若是有朝一日,做了一方之主。
当治民生、练兵马、抑豪右、广积粮草、治高城池,走上庄康霸王之路。
张绣一行人如此威风凛凛的出了北城门,眼前一条大路直通北方,两旁田亩上庄稼殷盛。
出了城池,速度便也上来。张绣、胡车儿在前方策马,后方小伙子们也是快步跟上。
虽然马速很快,但他们健步如飞,完全不落后,且气不喘、面不红,体力过人。
因为人口凋敝,也就城池附近的田亩才有人打理,长满了庄稼。越往北走,越是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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