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刘季在沛县群吏的送别下,与县卒押送百余丁壮前往骊山。
第一天,上至刘季下至丁壮,皆怀着抗拒的心情,缓缓西行,走二十余里,当日无事。
第二天起来,众人发现有几个丁壮夜间逃亡,不知所踪。
见此,刘季安抚了士卒又威胁了役徒一番,便一如昨日的继续西行。
众役徒见刘季既没有加强监视,也没有加强防范,依旧前行,皆心中一松。
同时,不少人心中一动。
而后,众人怀着沉重的心情,又走了二十里。
第三天起来,竟少了二十几个人。
众人继续西行,途径丰城,暂行,刘季回城拜别父母,归,百余丁壮已经只剩下一半了(刘邦他爹是丰城人,中阳里在城中而不是村中)。
众人皆惊恐的继续西行,走了六七里路,来到丰西泽。
当夜,刘季与众人饮,酒罢,乃释放丁壮,与二十余人继续西行,逃亡砀郡芒砀山为盗。
数日后,一些逃亡的人回到沛县,刘季释放众徒,逃避徭役并逃亡为盗的事情泄露出去。
沛县县衙。
“三天,才三天时间,押送的人就跑了一半。”查到刘季真的抛妻弃子逃亡砀郡为盗了,县令苏缪大怒道:“好你个刘季,以前老在县里说大话,说自己如如了得。结果,本官让你押运丁壮去骊山服役,才短短三天时间,队伍还没有出丰城范围,丁壮就跑了一半。
不仅丁壮跑了,还自己也跑到砀郡去做了盗贼。”
说着,苏缪怒喷道:“还人人称赞的顾家宠妻的好丈夫,我呸,妻子还有着身孕,女儿丁点大,抛妻弃子逃亡为盗,端的无耻又无能的小人一个。
本官早就知道刘季这人不行,但没想到,他竟然无能如此,明知妻子有孕,还漫不经心,以······”
县丞孙修等苏缪喷完,提醒道:“县令,现在刘季他们已经跑了,接下来要紧的是怎么善后。”
苏缪皱起眉头。
沛县役徒集体躲避徭役,这是以前从未发生的恶劣事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沛县和他的名字肯定会出现在始皇帝的案前,一定会触怒始皇帝。
还有,今年上计,沛县和他这个县令肯定会得到一个最下等的评价,说不定,明年,他就要去一个更偏远的地方做官,甚至还可能连官也没得做了。
想着,苏缪恼怒道:“先从县中再征召一批役徒,送去骊山。至于刘季他们这些混账,他们让本官不好过,本官也要让他们不好过。”
“传令,派人去役徒家中,搜捕逃亡的役徒,抓到后,打五十鞭,罚两甲,若是没钱,就贬为刑徒,去干苦力抵罚金。
若是逃亡役徒没有回家,那就以逃亡为盗贼的罪名论处,,给他们家人三个月时间,让他们尽快回来自首,只要三月内回来自首,罪减一等,本官依然可以从轻发落,贬斥他们为系城旦(秦朝城旦刑罚有六种,从无期到有期不等。系城旦最轻,为有期徒刑,三到六年不等,去修城墙)。
否则,只要过了三月,就以犯罪逃亡罪论处,一旦抓获,立即贬为奴隶。
此外,刘季身为县吏,负责押运役徒并服徭役。现在,刘季不仅押运失败,而且自己也跑了,还逃亡为盗,罪加一等。
传令,抓捕刘吕氏,并···”
正说着,夏侯婴在门外禀报道:“报,县令,吕公在外求见。”
孙修一听,迟疑道:“一定是吕公也听说了刘季的事,肯定是来交赎罪金保刘吕氏了。”
苏缪皱起眉头。
他与吕公相识多年,虽然后来因为吕氏问题有了裂痕,但终究还没有彻底翻脸。
或许···能借刘季逃亡的事,让吕公向自己屈服。
想着,苏缪吩咐道:“先去抓捕吕氏。”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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