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四点半了,这会天都要黑,我们得抓紧收拾屋子,顺便烧烧炕,不然这个季节的东北,晚上可不是这么好过的!贼拉冷!”

赵觉脱掉外套,走到厨房拿起一把扫帚,随即便开始整理起屋里的卫生来。

常年没有人居住,老家的房子到处都落满灰尘,想要全都收拾干净,委实是一件大工程。

赵觉着手先用些能找到的纸和布把窗户简单蒙上,再优先处理土炕上的灰尘,其它先不管,先得让今天晚上有个能住的地方再说。

拾掇的时候,门窗全部都打开,就那么还不算彻底的一番清扫,屋子到处都弥漫着灰尘。

赵觉被呛得不住咳嗽,赶紧弄了些水撒上,情况才稍微好转。

这灰是真的厚。

土炕打整了好几遍,从行李中翻出毛巾,打盆水浸湿,仔细的擦拭一番,一碰水弄得跟泥浆子差不多。

三米多的火炕,就收拾将近一个小时,这才露出原本的颜色。

只是这炕革也有些发旧,尤其是炕头距离灶台最近的地方,已经被高温烤成了焦糖色,还有好几处破洞。

凉风从窗户的缝隙灌入屋内,赵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有些昏沉。

“看来光靠缩炕上顶不住,还得弄点柴火热热炕。”

事不宜迟,拿上手电筒,赵觉马上出门,大概又过了半个来小时,赵觉再次回来,背上多了两捆枯干的玉米秸秆。

在东北,秋收之后的玉米秆,是东北农村烧火取暖的主要材料。

直播间。

“这是收玉米之后的玉米秆吧?”

“哎,这不是喂牛的吗?”

“这么快就回来了?主播从哪弄得柴火?”

赵觉抱着几捆玉米杆,放在灶坑前,放下柴火,身上头上沾不少玉米叶碎末。

虽然回家的距离不近,好在这晒干的玉米杆看着堆大,但分量没多重,一路回来倒是都不觉得累。

“这柴火是我从林亮家里借的,这几捆玉米杆烧完,挺过今天晚上是没问题。”

“等明天天一亮,我就上山,弄点经烧的柴火回来,不然这天气睡凉炕,小鸡都要冻得梆梆硬,很容易睡出病来,就算是铺再厚的褥子,也挡不住。”

赵觉麻利的将秸秆打开,先透一透。

这个习惯一定得有,因为保不齐这秸秆里有什么冬眠的东西。

他也没闲着,取过瓢往炕灶铁锅里加水。

这铁锅是赵觉刚从棚子里搬出来的,长时间不用,上面都已经生了不少铁锈,只是这回手头没有趁手工具,赵觉也只能暂时先用着将就下。

添了小半锅的水,再把透好的秸秆折成小段,都塞进灶洞里。

最后麻利的从秸秆上拽下些好燃烧的玉米叶、玉米穗子,打火机点燃,一股脑都塞到秸秆下方,火焰燎过,秸秆很快就“腾”的一下燃烧起来。

火越烧越大,灶坑里跳跃的橙红色火焰,映照得赵觉一张脸通红,浑身热腾腾的,是一点都冷了。

烟筒,乌攘攘的往外冒烟,许久没住人的冷清院子,也终于恢复了些许烟火气。

赵觉叹气:“这院房已经好多年不住人了,估计一时半会炕都热乎不上来。也不知道老房电表还有没有预存的电,要是没电,那今天晚上恐怕得摸黑。”

说着,赵觉走进了屋里,顺着炕沿边摸到根麻绳,用力一拽,随着‘嗒’的一声响,屋内灯泡跟着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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