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这不冷不热的话一出口,薛怀章还没有回过神,便是停下步伐,冲他一抱拳:

“太子爷贵人事忙,改天有空,在下——”

后半截话尚未出口,薛长曜可不给他机会继续往下说:

“本殿的忙,倒是比不过晨郡公左拥右抱的忙。”

此话一出,周遭差点有人笑出声。

只是众人都一副看好戏的目光看向薛怀章。

薛怀章哪里听不出来太子爷的意思,便是开口:

“灼灼贤惠,心疼在下罢了。”

这话说的,好像是那几个妾室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薛怀章的意思就是:都是宁灼灼送来的,他为了不拂宁灼灼的好意,这才收下了。

这养外室的事情都能被薛怀章光明正大说成是宁灼灼主动纳进来的。

宁灼灼听了都想鼓掌。

“那晨郡公不如同本殿解释解释?”

“近日新添了三个庶子的事情?”

“晨郡公还是想要告诉本殿,有喜欢替别人养儿子的癖好?”

薛长曜会突然发难,是薛怀章没有算到的。

或者是说,薛长曜能够步步紧逼至此,打乱了他的计划——是薛怀章没有想到的。

总之太子爷一出手,直接打乱了薛怀章的主意。

薛怀章现在解释是错,不解释也是错。

本来太子爷是不想在这大喜的日子给宁王府找不自在的,但是找不自在的人来了。

明明宁王府没有邀请晨郡公府,就已经说明了态度。

这晨郡公府还主动贴上来,还想叫人难以下台,这不是明面上要宁王府难堪吗?

更别说薛怀章还想大庭广众之下,意图为难他的小姑娘。

想让他的小姑娘背锅?

做梦!

果不其然,薛怀章着急的额头上都隐隐有冷汗沁出,直到晨太妃主动开口:

“席面快开了,章儿,随母妃过去。”

“是是是。”

薛怀章赶紧的过去搀扶晨太妃,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看得宁灼灼都忍不住发笑。

“你要是看这两个人不爽,皇兄替你收拾了?”薛长曜温和的声音自宁灼灼头上传来。

宁灼灼摇摇头,表示不用。

万一太子爷一个过火,把人弄死了怎么好?

还是慢慢折腾这群人才有意思。

见小姑娘拒绝,太子爷表示知道了。

饶是如此,还是忍不住提醒她有事就说,不要憋着。

宁灼灼笑的眉眼弯弯——落在薛怀章的眼里,分外不是滋味。

薛怀章:他一定,一定要得到宁灼灼!

这个插曲过去没多久,一袭火红嫁衣的沈照雪众星拱月般出现。

早就等不及的宁封,直接就把人打横抱起,往外头走去。

宁世子:赶紧走赶紧走,走完好拜堂!

不拜堂他心里不安。

这一幕看得众人都笑了。

“我还是难得看见大哥如此失态。”

“嗯。”

太子爷模棱两可的搭了一句话,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薛长曜想,到了那一天,他可能会比宁封还要失态。

就这样,热闹了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夜幕落下,前院的新郎官还被一干同僚知交拉着灌酒,宁灼灼奉自家大哥之命,给坐在新房的沈照雪送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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