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

施小蕊一声惊呼,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又跑了回来。“爷爷,大安难产,快要死了!”施小蕊泪流满面。“陆医生,求求你救救大安,它是我的朋友,是我从小养大的,一直帮我拉磨,我它不能死啊!”

“胡闹!”施长林一声轻叱。“陆医生是给人治病的,又不是兽医。”

陆风摇头苦笑。

他以为离开村子,以后就不会做兽医了,可终究拗不过命去。

在施小蕊充满乞求的泪眼注视下,陆风走了出去。

来到驴棚,开始为驴子接生。

“耶!”施小蕊一声欢呼,又跳又叫。“生了生了,陆医生太厉害了!”

“呀!又一个,又一个!”

多数驴子一胎只产一只崽,没想到这头驴一次生了俩。

陆风交代了一下母驴产后需要注意的事项,诸如多喝温盐水,不能吃白菜等寒性植物等等。小丫头一一认真的记在本子上。

“陆医生,这个送给您,希望您不要推迟。”施长林将一物双手托着递到陆风面前,正是那把文公尺。

陆风将文公尺推了回去。“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观此物有些年头了,想必是施先生先辈所留吧?”

“是的。”施长林一点头。“这把鲁班尺是我的一个老友所赠。”他仰天一叹。“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十二年啊。”

施小蕊好奇的看着文公尺。“爷爷,这把尺子跟我的年龄一样大?”

施长林一笑。“说来也巧,你出生那天,我也刚好收到了这把尺子。”

陆风看得出,施长林笑得有些苦涩。

或许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

不过这是人家的事,陆风也不好刨根问底。

“陆医生,请您务必收下。”

陆风一摇头。“此物是施先生老友所赠,我不能收。”

“你不收我就砸碎它!”

施长林是个倔老头,抓起锤子就要砸。

陆风急忙阻止,接过尺子,收进背包里。

“唉”施长林又是一叹。“陆医生,按理说你救了我一命,给再多的医疗费也应该,可是我爷孙俩身无长物,这个”

陆风淡淡一笑。

老家伙够精明的。

先给我文公尺,然后再提医药费的事,这是想堵我的嘴呀。

事实上他本就没打算要医疗费。

师父曾跟他说过,医者在救急时不能收钱,否则有违医者之道。

这也是陆风救人危难时从不收钱的原因。

“不必了。”陆风一摇头。“见死不救为医者所不齿。不过后续治疗可就不能免费了,毕竟我是给别人打工的。”

施小蕊一脸担忧之色。“陆医生,您的意思是我爷爷还没有好?”

“尚需调理半月以上,方能彻底治愈。”

“陆医生,我”施小蕊眼圈微红,紧抿着嘴唇,像是做了某种大决定。“我们家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大安和它刚出生的两个小驴驹,求求您先给爷爷治病,等我把大安和它的孩子卖了,再把钱给您”她说到这里,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样落了下来。

施小蕊是个孝顺孩子,从十岁开始,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磨豆腐,然后一早拿出去卖,卖完一板豆腐,这才去上学。

如果没有了驴子帮忙,她瘦弱的身体不知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拉动石磨。

陆风为施小蕊擦了擦眼泪。“丫头,逗你玩呢,我免费为你爷爷治病,绝不收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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