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大早,京城越府便已然热闹开来。原来是许之歌从许氏镇远道而来,出于礼数和情面,遂来越府拜访故人。
许之歌倒也不是平白无故来京城,她是来和京城宋家二郎宋览相看婚事的。在许之歌的娘亲故去许久后,宋览几次三番地催促,希望能和许之歌早日成亲。
被他反复相邀,许之歌终于来了京城。一听这个消息,越夫人高兴不已,立即吩咐衣妈妈将许之歌迎进来。
许之歌本来只是想在越府略坐片刻,可谁知那宋家来接待许之歌的人久久没有消息。等终于露面后,说得竟是宋家今日事忙,没工夫招待许之歌。
越夫人一听这话,可算寻到机会,盛情邀请许之歌在越府住下。
越夫人之所以这么热情,是因为她和许之歌的娘亲颇有一番交情。一见许之歌,她们二人俱都泪眼汪汪。
越夫人仔仔细细端详了几眼。见许之歌已出落得袅袅婷婷,含情双目水光盈盈,眉眼轻愁却又不哀伤。
越夫人紧紧拉过她的手,极为喜爱道:“好孩子,长得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可惜之歌虽和越修自小一同长大,但关系却很疏远,不然越夫人早就把她定为儿媳妇了。不过听说之歌现在的未婚夫也好,对之歌照顾有加。
许之歌温软一笑,也并不认生,而是很自然地坐在了越夫人身旁。她是由许娘子和越夫人一同照拂着长大的,是以真没什么生疏感。
就在此时,忽听越夫人一句:“越修呢?快让他来见见之歌。”
她话音一落,许之歌就脊背一僵,笑容也忍不住凝滞了。
衣妈妈笑着回话:“还在大理寺待着呢,咱们公子可从来不会这么早就回来。”
“他真当自己是铁打得不成……”越夫人一叹,深感遗憾,“越修如今是越发忙碌,怕是要等之后再见你了。”也罢,越夫人愈加肯定,这两个孩子就是没缘分吧。
许之歌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碰上才叫好呢。虽然知晓迟早会碰面,但哪怕只是拖延个一时半刻,许之歌的心情也会松快不少。
可众人始料未及,越修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早早便回府了。
当听到母亲院内果真传来一个女子说笑的声音时,越修冷冷淡淡的眉目微变,步伐也随之一停。
随着时间的发展,许之歌心中隐忧滋生,渐渐待不下去了。她本想着要离开,此时越修还未回来,正好可以和他错开。
可是等她掀开门帘,这才意识到面前有一人影,两人差点撞在一起。身形不稳之间,幸亏被那男子施力一扶,许之歌才稳住了身。
“姑娘!”许之歌的杨嬷嬷连忙扶住她半边身,让她又坐回了原位。
许之歌惊魂未定,下意识地一抬眸,却正与这名男子视线相对。见那人眉目深邃地盯着自己,许之歌动作一僵,生硬地道了谢。
只见来人身着锦衣白袍,规规整整的没有一丝褶皱,就连扣子都扣至最上面一颗,让喉结欲遮欲现。
他的面容俊朗到仿佛是被造物者精心雕琢,挑不出任何瑕疵。且整个人的气质宛若天上冰雪至净至冷,愈加不易亲近。
许之歌心尖在颤,她怎么觉得这男子似曾相识?
只听越夫人平和一笑:“越修快进来,你今日回来得倒是很早。”
越修二字一出,许之歌便明白这份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看来纵使久未相见,越修留给人的印象还是极为深刻,不能轻易抹灭的。
不过也对,毕竟越修实在是超乎寻常的优秀。越修幼时家境并不富裕,本是没途径读书,他就在学堂屋外旁听。偶然一次夫子考问,竟发现这个少年只听一次,就可将夫子讲得倒背如流。
这一举动惊呆众人,引起了巨大轰动。夫子当即和颜悦色,破格收了越修为弟子。
从那以后,大家就都说此子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果不其然,越修回京后,便恍若化蛟成龙。年纪轻轻便已成为了大理寺卿,位高权重,贵不可言,极为受人敬仰。
他至今仍是夫子挂在口边的得意弟子,早年的传奇经历也年年都在书堂里流传。
不过因为许之歌和越修之间并不亲近,所以一眼没有认出来。况且越修长大后肩宽体长,胸膛宽阔,比他幼时更清冷锋锐了些。
“今日事少。”越修说罢,又向许之歌那里淡淡瞥了一眼。
越夫人以为他是在等解释,于是将许之歌引到身前来,跟越修道:“估计你不认识了,这是你幼时见过面的之歌妹妹。”
许之歌心中一紧,勉强抿出一抹笑,这才微微抬眸向他望去。见他态度如常,她紧绷的身体又松懈下来。许之歌抱着侥幸念头猜测,越修平日事忙,或许已经忘记了自己这号人物?
谁知道下一刻,她的幻想就被无情地打破了。越修点点头,从声音听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情绪:“记得。”
越夫人勾出笑容:“你就叫她妹妹便好。”
越修垂了一下眸子,只道:“之歌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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