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沉寂后……
“傻子说话了！”
人群中有些骚乱，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尤为激动。
阿古同样意外，但权衡再三还是冷酷道：“如果能让族人活下去，一切都听你的。”
“至于现在，请你离开。”
……
卢恩带着七八名老弱，向着智者记忆中的地点进发了。
如果没记错，那儿的食物足以解决部落的粮食危机。
撑个几周不在话下。
若只有他自己，活上大半年都没问题。
但他不可能离开部落独自生存。
抛开危险不谈，他能力的成长，也是和族群的繁荣相辅相成的。
“这是拿了三皇五帝的剧本？”卢恩没什么不满意的，在这时代这恐怕已是最好的结局。
老人们茫然地跟在他身后，他却目标明确，前进同时不住地打量周围。
林子静悄悄，只有几人踩着枯枝落叶前进的嘎吱声响。
这也是让卢恩不解的地方。
智者记忆里没有应对猛兽的技巧！
温热潮湿的丛林，本该是动物繁衍的天堂。
如今捕食者都销声匿迹，也许……是存在着更恐怖的威胁。
结合先前外星人的猜想，卢恩越发肯定，这个世界不普通。
他强忍饥饿加快脚步，很快到了地方。
大片繁茂的浆果丛长满了空地，葡萄大小的果实挂满枝头，看着令人垂涎欲滴。
老人们麻木的表情变得生动，本想一拥而上，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乞求般望向带路少年。
见他挥手，几人才动作起来，边将果实叶子胡乱地往嘴里塞，边往草裙里装。
卢恩则悄悄挪到人群中央。
在这个位置，无论危险从哪边出现，这些人都可以为他争得逃跑的时间。
好在担忧是多余的，饥饿也很快战胜了恐惧。
他顾不得吃相，低下头吞咽起来。
微硬的果肉在口中爆开，随着咀嚼，味蕾疯狂地向大脑传达着一个念头——酸涩。
未经培育的史前水果吃是能吃，却绝不像商超里的那样鲜甜多汁。
但饿了好些天的卢恩，哪会在乎这些，边填充着肠胃，边嘱咐人将一些浆果丛连根拔起。
他准备移植到部落里去。
有老人们帮忙，效率比一人高得太多，很快就收获了满满一堆果实。
“差不多够了。”卢恩道。
这些食物对挨饿的族人意义不小，对他计划的帮助更大。
谁能为族群带来食物，谁就会受到拥护，狼群选择年轻强壮的狼王便是这道理。
正准备反程，一道灰影突然冲出，撞在他腿上晕了过去。
是只兔子。
卢恩注意到它肚子鼓鼓囊囊的，摸了摸，随即掀起眉毛。
还怀孕了？！
……
洞穴内，阿古几人正在讨论部落的未来。
为节省体力，他们索性躺着说话。
“剩下的食物还是不够。”
“那就再放逐一些族人。”阿古说。
“可……”
阿古笃定道：“只有模仿神族精简人口，才能让部落变得更强大！”
其他人正想反驳，一阵喧闹从洞外传来。
“是傻子回来了！”
几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放逐也是为了族群延续，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走。”阿古忍着饥饿爬起，“把洞穴深处那些……武器拿上。”
自野兽消失，神明带来食物，部落的人已经很久没摸过武器了。
“会不会是那傻子……真的带食物回来了？”有人忽然道。
“即便找到食物，估计也只够他自己吃的。”
阿古摇摇头，显然不信有族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他们三天都没做到的事：“傻子就是傻子，会说话不代表就能理解了。”
来到洞外，沿路那些饥饿的面孔，让阿古不忍直视。
但没有更好的领袖时，他只能强迫自己硬起心肠。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那个傻子，平常听不懂话，今天却好似开悟一般……
唔，吃不饱饭还笑得这么开心，看来还是个傻的。
阿古正要责问，便看到老人们正用草裙装着浆果，四处发放给族中的大人小孩们，问责之语当即堵在嘴里。
孩子们的脸上，洋溢着和傻子一模一样的笑容。
“这些食物……”
阿古和身后几人，都不自觉松开了手中的武器，脸上带着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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