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家与陆家交好,而应辞与陆子晏亦是青梅竹马。

陆家虽是武将世家,但陆倬风对陆子晏的要求却是甚是严格,要求陆子晏文武双全,既要武艺超群,又要能出口成章,君子六艺,一个也不能落下。

陆子晏自是更爱武艺,每每学起这些文邹邹的东西,总是忍不住皱眉头,而这时候,陆倬风总是会让人请来应辞,陆子晏唯一的克星,便是应辞。

应辞乖巧听话,陆倬风的吩咐,定会一丝不苟的完成,总会搬一把小凳子坐在陆子晏面前,扑闪着一双纯真的眼睛,盯着陆子晏练琴。

陆子晏虽是比应辞大些年纪,但看到她那一双无辜的眼睛,却也不忍心欺负她,便只好认命的练琴,一来二去,琴艺竟是成了他最突出的,而最了解他琴声的,便是应辞。

应辞身体有些微的僵硬。

她虽然与陆子晏亲近,但也从未如此亲密过。只是相比于在狱中的战战兢兢和丞相府的孤立无援,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心与放松,便放任自己沉溺在此刻的温暖中。

半晌,应辞从陆子晏怀中抬起头,抓着陆子晏的胳膊:“子晏哥哥,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听我说……”

陆子晏的神色凝重起来。

“温庭要派明梵去边地,且与应家有关。请子晏哥哥务必转告陆伯父,一定要去一趟边地,查清楚原委。”

说完,应辞朝后退了一步,郑重地行了个重礼:“应辞感激不尽!”

陆子晏眉头皱起:“你放心,一定不负所托。”

“那,我走了。”应辞颔首,艰难地转了身子,朝外走去。

就在她即将推开房门时,陆子晏向前一步,按住了她的肩膀:“小辞,我带你走。”

他不知应辞是如何出的牢狱,但此刻,他只想带应辞离开。

应辞转过身来,眼里已蓄上了泪,心里蓦地响起那个冷淡的声音,“不许哭”,于是便强忍着没有落下:“子晏哥哥,我不能跟你走。”她走了,应家上下怎么办。

陆子晏也知自己是一时冲动之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一日不下旨,这天下便没有应辞的容身之所。

只是,他实在不忍心他视若珍宝的姑娘,受到如此挫折。应辞的身子骨本就差,不甚丰腴,这些日子未见,又消瘦了一圈。

应家刚刚出事时,他心焦难耐,四处奔波打听,但却毫无门路。此刻看到应辞完好无损地出现,欣喜异常,却也疑惑重重。

“那你能去何处。”陆子晏紧皱眉头,满面担忧。

“回丞相府。”迟疑之后,应辞脸色不甚自然地应道。

陆子晏怔在原处,突然明白了过来,为何应辞会知道温庭的动向,又如何能出得牢狱,又想起了父亲那日回来后的无奈叮嘱:“子晏,你若想让小辞活命,从今日起便收了心思吧。”

心中是逐渐升起的怒火:“温庭这个伪君子,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应辞愕然,下意识地答到:“没,没有啊。”

一扭头瞥到楼下念珠的身影,她忙拉开门:“子晏哥哥,我要走了。”

陆子晏看着应辞离开的背影,愠色渐起,逐渐捏紧了拳头,温庭。

应辞回到房间,整理了一下衣裙,刚在桌边坐下,念珠便推门而入,举起手中的药包问道:“应姑娘,是不是这些,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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