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周鲂、贺齐、彭虎、董嗣四人各自就坐。
彭虎和董嗣亲自为周鲂和贺齐斟酒,而后先对饮一盅。
喝完这杯迎客酒,彭虎对周鲂说:“都督我听说您与那华歆交恶,我们兄弟二人也早就不满那华老贼!”
周鲂笑问:“哦?那华歆又如何得罪你二人了?”
彭虎冷哼一声:“呵,自从三年前他上任以来,对我等豪右和渠帅多有打压。不仅在断案时对小民多有偏袒、逼迫豪右退反买来的公田、还派兵攻击我们弟兄!”
周鲂道:“华歆迂腐,不知变通。我闻他去岁述职时,告知刘镇东豫章有人口百余万,而他征收到手的钱粮却还不及民不过三四十万的王朗。”
“所以刘镇东才派我来驻守柴桑,为的就是对豫章本地的豪右和山越渠帅们动手呀!”
彭虎哈哈大笑道:“可那老儿哪里知道,周兄弟跟咱现在是亲如一家啊!啊哈哈哈!”
周鲂抬手制止他:“彭帅慎言!刘镇东对我有提携之恩,我当报答他才是!”
此话一出,彭虎和董嗣的面色一下就变了,阴沉如霾。
周鲂见状,呵呵一笑:“二位无需忧虑,且听我一言!”
董嗣面色不善地说:“请都督直言!”
周鲂无视他眼神里的威胁,心平气和地说:“刚刚我也讲了,华歆不知变通。而我嘛,最会变通!”
他端起酒盅润了润嗓子,意味深长地看向彭虎和董嗣。
彭虎脑海灵光一闪,似是明白了什么,他急切地问:“都督有何谋划,还请告知!”
周鲂点头:“二位兄弟诚心待我,我亦诚心与你二人共谋大事,现在就告知你们,还请屏退左右!”
彭虎和董嗣对视一眼,彭虎觉得周鲂这一路的举动不似作假,他点了点头。
董嗣心底仍有戒备,但他考虑后,还是选择相信周鲂。
于是二人屏退左右。
周鲂满意地说:“好!且听我道来!”
彭虎拱手:“请讲!”
周鲂于是说出自己的谋划:“华歆恃才傲物,迂腐清高,视我等如芥草,看不起天下英雄。我意取而代之!”
董嗣疑惑:“都督要如何行事?”
周鲂道:“吾准备和华歆约定进山剿匪,届时尔等或埋伏半道,或埋伏于群山,擒杀华歆老儿即可!”
董嗣疑惑更深:“如此做,刘繇不会再派新的太守来吗?”
周鲂仰起头:“诶,老弟!届时你们只需要代表豫章郡百姓,写一封陈情书,上表我主刘镇东,言豫章数十万百姓皆推举我为郡守,此事多半就成啦!”
董嗣还是不信:“此事真有老哥说得这么简单?刘繇会相信吗?”
周鲂轻拍下桌子:“老弟不信我乎?!”
董嗣皱眉,将信将疑地赔罪道:“都督,非是我不信,只是刘繇乃雄主,汝南袁氏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
周鲂摇摇手:“老弟这是不了解我主!”
彭虎从旁道:“哦?还请都督告知!”
周鲂侃侃而谈:“我主刘镇东确为雄主,尚在青州东莱时,就和故兄、兖州刺史岱并称为“二龙”,乃世之名士!”
“其人好风雅,广结天下名士,而今辅佐我主的丹阳太守孙韶、吴郡太守是仪、会稽太守王朗、九江太守吕岱等,皆我主旧识,亦世之俊杰!”
“所以如果尔等能代表‘豫章百姓’,上表一封称颂我主功德,则我主必然愉悦,则信我等三五分。”
彭虎面露难色:“这才三五分,那岂不是依旧不相信都督?”
周鲂微微一笑:“彭帅勿忧,还有一人吾刚刚未说,此人对吾有大恩,且与我主刘镇东乃至交好友,当初我主下扬州时,此人就相伴左右!”
彭虎惊奇:“是谁?!”
一旁的董嗣问:“都督所言之人,可是许劭许子将?”
周鲂一拍桌子:“正是!”
彭虎问:“此人愿意帮助您?”
周鲂抚须道:“许劭乃吾举主耳!岂有不帮的道理?到时只需向他老人家陈明利害,言尔等豪右渠帅无意与朝廷为敌,只想在地方安宁度日,愿意供奉他老人家。我再请他老人家在刘镇东面前美言几句……哈哈!”
彭虎大喜:“如此说来,此事可成?!”
周鲂得意地说:“虽无十成把握,但也有七八分成算!”
彭虎端起酒碗干完:“七八分的买卖,他娘的也做得!”
周鲂拍手叫好:“好!痛快!”
彭虎和周鲂都满脸喜色,多疑的董嗣却依旧有疑问:“都督,嗣还有一问!”
周鲂看向他:“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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