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日,捷报传到柴桑,正与华歆饮茶赋诗的刘基大喜。
他当众向在场众人念道:
“吾爱将太史慈已为我收复六安、安风、阳泉、潜县四县!斩俘千五,淮水以南庐江北境已全部归顺朝廷,快哉快哉!”
豫章太守华歆闻言,立刻端起茶碗恭贺:“少主知人善任,方有此大胜,歆以茶代酒,敬少主!”
周围人等也都以茶代酒恭贺刘基。
刘基对众人回礼,然后急切地问那令使:“原本我觉得子义能为我收复六安,我便知足了。没想到他竟然能为我收复淮水以南全境,你快与我说说,子义是怎么做到的?!”
令使当即陈述整件事的过程。
原来太史慈在接受刘基的军令后,领着三千人直往六安。
待抵达六安后,他命人联系驻扎在龙舒县看守大别山的于麋,告知于麋自己的计策,让他配合自己。
而后太史慈命人围住六安,在四周修筑营垒,黄盖坐稳六安,只等太史慈来攻。
然而筑营的第四日,他就让麾下一半士卒趁夜色离开,回头去攻打潜县。
同时于麋领着自己麾下的五百解烦卫继续攻击大别山中的孙策军,让他们无法回援潜县。潜县仅有数十人驻守,不日即被攻克。
太史慈的偏师从潜县进入大别山,配合于麋前后夹击,清缴山中各堰堡的数百孙策军,两日内即完全控制了大别山。
然后于麋就领着两千人顺着沘水、泄水向北,攻打安风。
不出太史慈所料,孙策在安风没有留多少军队驻守,城内守军仅百人,且城池低矮,于麋仅花两日就攻下安风。
至此,太史慈和于麋都清楚孙策恐怕调集大军直扑汝南去了。
庐江境内除了潜县及大别山内有五百人、六安有一千守军,剩下的安风和阳泉都很空虚。
于是太史慈又让六安城外剩下的军队趁夜色前往阳泉,配合于麋攻打阳泉。自己仅留三百人维持假象。
他故技重施,将在北海使用的那套骄兵之计使出,每日早晨在六安东门射箭,下午派人招降。饭点时也让士兵多生火,假装数千大军仍在营中造饭的假象,其余手段还有诸如在营内升起烟尘等,以此迷惑城内守军。
如此日久,太史慈料到黄盖内心一定生疑,夜袭试探。
所以他让人在营门到处扎上草人,到时黄盖来了,看到到处都是草人,唯恐自己中埋伏,必定退回城中。他第二日再去城前挑衅,加深黄盖认为太史慈是想让自己出城决战的念头。
等到六月末,于麋领兵回师汇合太史慈,黄盖方知自己被骗,城内守军投降之念已不可平息。
黄盖深感自己辜负了现主孙策和旧主孙坚,从城头一跃而下自尽身亡!
刘基听黄盖死了,一惊:“你说什么?黄盖死了?!”
那令使毫不犹豫地点头。
刘基有些难以置信,但事已至此,又能怎样呢?
将军战死沙场是宿命,也是褒奖,这也算是成全黄盖吧。
刘基感叹道:“黄老将军是故乌程侯麾下悍将,为汉室流血出力,而今却因孙策而死,实在可惜!”
“陆绩,录诗!”
华歆见刘基又有诗作,立刻让人给陆绩再把墨磨一磨。
刘基吟道: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
谁道江淮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
左右听罢,皆拍手:“好!好!好诗!”
刘基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珍重道:“而今海内不平,寰宇不清,天子困于豺狼之手,诸侯皆心有异志,以为我汉室有如暴秦,已失其鹿。这才致使忠诚之士或枉死无正义之战,或隐匿于乡野之间。让悭吝奸邪之辈横行,百姓生灵涂炭。”
他长舒一口气:“嗟夫——!刘基年幼,但宗室血脉流淌己身,没齿不敢忘怀!吾以匡扶汉室、澄清玉宇、还天下太平为己任,实不忍听到黄老将军事,做此诗以抒胸臆。”
豫章太守华歆拱手:“少主志向远大,是汉室之幸。黄盖九泉之下若知少主因他做此诗,也会含笑九泉的!”
刘基点头,对令使道:“传我令,任命太史慈为阳泉督,调阳泉县长,升中郎将,领一千解烦卫驻阳泉,镇守芦北!”
“升于麋为屯田校尉,加安风县长,领兵三千屯驻安风!”
“调顾雍为六安县令!安抚地方!”
令使记下:“谨遵府君指令!”
安排好诸事后,刘基看向华歆,对他说:“华公,近日多有叨扰,现在庐北新复,公务繁忙,我就告辞了!”
华歆笑道:“少主且安心去,若有闲暇,多来豫章转转!”
刘基点头,提醒他:“吾之请求,就拜托华公多费心了。”
华歆答应:“少主放心,歆必不负所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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