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惊扰到先生,还望勿怪。”

这四人在茶棚时听其他茶客对江陵评价颇高,这会儿也是以“先生”来敬称他。

江陵道:“这马倒是有灵性。”

被抽了两鞭子,居然还懂得下跪求情,且看那眼神,完全就是一副拟人状。

行商笑道:“这都是高价买来的马驹,灵性自然不差,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要运往京城去。”

江陵点头,这倒也是合理。

“这小妹妹长得倒是真俊,不知年岁几何,可否许人?”行商笑问。

江陵只淡淡一笑,没去回答。

不过点头之交,便问这些问题,已是交浅言深。

那行商见他不言,也自尬笑一声,知道冒昧了。

另一行商从包里,忽拿出两串糖葫芦来。递给江陵和婴宁。

“马驹惊吓到两位,也实属抱歉。这也没甚么好补偿的,便请两位吃一串糖葫芦吧。这都是我们自己动手做的,虽不值当什么钱,却胜在滋味不错。”

也不等江陵、婴宁去接,他就将糖葫芦放在那石桌上。

糖葫芦色香俱全,亮红外表,糖衣酥脆。

不管大人小孩,多是抵挡不住要尝它一口。

然而,婴宁却似乎对那糖葫芦没甚兴趣,她已爱上那上鱼的感觉。

此刻兀自拿着鱼竿,又抛进那泉池里。

江陵也同样没去拿,只对她说道:“倒也不用钓多了,钓得太多,也吃不完,你若想玩,倒是可以,只是钓到之后,就放了吧。”

“嗯。”婴宁很是欢喜。

四个行商见他俩居然不吃那糖葫芦,不由对视一眼。

其中一人倒是健谈,看了一眼婴宁用的饵料,说道:“这倒也是奇了,我见人钓鱼常用蚯蚓树虫儿为饵,这又是何种饵料?竟也能钓鱼?”

另一人附和起来:“这饵料虽未见过,但从这一钓一个准的效率来看,怕是完全凌驾在蚯蚓树虫儿之上。”

还有一人,也笑着问道:“不知,先生这饵料是何成分?可卖否?京城那边,达官显贵酷爱钓鱼者,不胜其多。这饵料若是能让我们带回去,少不得能大卖一笔。”

江陵笑道:“你们倒是会做生意。”

“不如,先生出個价?”

江陵笑而不答,

这饵料,便是出再多钱,他也不会卖。

寻常自己玩玩便罢,毕竟这可是用血砂所画的老三样,价值颇高。

每制作一次血砂,他都要耗费几滴鲜血,成本在此,多少银钱都买不到。

‘这人倒是不太好相与。’

见江陵又不答话,寻常脸皮儿薄的人,怕是已经知趣不言了。

但这四人,走南闯北时日不少,脸皮自有一套。

仍是带笑,还于旁边坐了下来。

其他两人见糖葫芦引不起江陵和婴宁的兴趣,就以眼神与为首者询问,是否作罢?

可为首者,瞧了瞧婴宁,心不甘休。

‘这般瓷娃娃的相貌,若是带去京城卖于达官显贵,定是一笔大价钱。岂能作罢?’

‘况且这个少年郎,年纪轻轻居然懂得岐黄之术,若拘束于他,用他来赚钱,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利润工具。’

想到这,为首者就对老二使了个眼色。

老二会意,从一布袋里又摸出一物来。

笑呵呵递过来,从桌上推到江陵面前:“这位先生据说岐黄之术妙手一绝,也不知师从何处?”

问师承,这倒是不算冒昧。

江陵随口道:“家学传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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