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柬上写的赴展时间在七月下旬,也就是半个月以后,她们还有时间可以了解这个东道主的身份。

司镜交代周屿调查,不过是跟姜清宴从凤麟阁回家的时间里,底下的人就把信息报了上来。

周屿为司镜和姜清宴打开家门,等她们进来以后,继续跟在后面报告着:“这个魏不言生意做得很大,很多行业他都插了一脚进去。不过这些都没什么,他最引人关注的是喜欢玩游戏。”

三个人的脚步到了客厅,司镜往沙发上坐,颇有兴致地问:“什么样的游戏?”

姜清宴也需要了解这个有可能帮助自己的人,便坐在司镜身边,等着周屿继续说。

周屿停在茶几边,回想着刚才手下人打来的电话,皱着眉道:“他非常喜欢收藏古玩跟艺术类的东西,手上有很多宝贝,我们这一行里也有人跟他有过交易。但最麻烦的是,他喜欢在交易之前玩游戏,如果通过了他的游戏考验,才拥有交易资格,如果没有通过,给多少钱他也不会卖。”

姜清宴默默听着,也观察着周屿的神情。

周屿跟在司镜身边几年了,怎样背景身份的人都不会让周屿觉得稀奇,毕竟临州古玩行业的龙头就是司镜。

能让周屿有这种反应,这个魏不言看来的确与寻常人不同。

她再看向司镜,后者陷入沙发里,一只手撑着侧脸,手肘抵住沙发扶手,饶有兴味地浅笑。

“有意思……”司镜低喃着,随即转头看向姜清宴,“清宴,还去么?”

“去啊,”姜清宴反应很快,搂住她的手臂靠近,模样是压抑不住的好奇,“我还没被人邀请过,而且他手上有这么多好东西,我也想看看。”

司镜低眸,轻笑着用鼻尖轻触姜清宴的脸颊,话里满是迁就:“好,我们去。”

姜清宴这才放下心来,暂时压下想要考虑怎么行动的心思,轻笑着抬手抚摸司镜的眉心,这是司镜喜欢的亲密。

周屿咬着牙挪开目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还没等她开始腹诽司镜又被诱惑,正含情脉脉的司镜蓦地转头过来,柔和的语调淡去:“到时候多带几个人。”

周屿立马打了个抖:“……明白。”

她刚接完话,司镜就扭回了头,侧过去大半个身子,跟依偎在怀里的姜清宴低声耳语着,惹得姜清宴轻轻地笑了几声,一只白净的手臂柔柔地环住了司镜的腰,细指虚虚地攥住了司镜的衣角。

周屿隐约听到,她雷厉风行的老板说了句柔和又撩人的“答应你了,是不是得给我一点报答”。

她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也不想再探究这两个人在干什么,连忙放轻了脚步离开。

出发的那天,司镜带着姜清宴,周屿领着几个手底下的人,一行人从临州机场出发,落地时已近傍晚。

魏不言的展会并不在临州举办,而是在他拥有产业的另一座城市,原州市。

司镜一行人下了飞机,东道主魏不言的车就在候着,把她们送往落脚点,魏不言的私人宅院。

夕阳余晖下,这座充满古典气息的宅子犹如被时光染上色泽,华丽的雕梁画栋历经多年仍旧奢华。

姜清宴从车窗里远远看去,只觉得它犹如岁月中的高塔,无论过去多少年,它始终是这个模样,典雅大气,宏伟非凡。

“这宅子的价值,已经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了。”

身边的司镜悠悠开口,她在也遥望着即将到达的目的地。

坐在副驾驶的年轻男人一身黑西装,是魏不言派来接她们的,他听到这话回过头来,赞许笑道:“不愧是小司总,这宅子是清朝的一个臣子建的。我们魏总非常看重这次展会,所以特地选了这里来招待大家,也希望小司总跟姜小姐能玩得开心呐。”

这么大的一处宅子,换成现代建筑也要花费不少钱,更何况这是清朝留下的宅子,其中的价值更是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姜清宴暗暗惊讶,听到司镜微笑着客套:“有心了。”

车子在门外停下,那年轻男人招呼着她们下车,领她们进将军门,穿过蜿蜒折回的庭廊和巧致华贵的水榭,在一处小院前停下。

“这里就是你们休息的地方,”年轻男人热情地笑着,为她们打开院门,引她们一起进去,“如果这几天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找我。叫我大魏就行,魏总的魏,我是魏总专门派给你们的。”

“谢谢。”姜清宴回以轻浅的笑,余晖映在她眼底,美艳无双。

大魏挠了挠头,没好意思直视眼前这美丽女人的笑颜,“……那我去安排人给你们上晚饭,你们先休息。”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一路进来都正常的脚步显然加快了些。

司镜看在眼里,默声勾了勾唇,小猫即使不刻意撩拨的时候,也那么容易吸引人。

“你笑什么?”姜清宴转回头就看到司镜的笑,挽上她手臂好奇地问。

周屿跟她们不是一辆车过来的,现在大魏走了以后周围空无一人,这夕阳的暖光又把姜清宴夺目的美染成温暖的色调,少了几分张扬,也令人少了几分掠夺的欲望,只想安静地靠近她,被她依偎。

司镜挪不动脚步,贪恋着这一刻的亲密,低下头和她鼻尖相触。

“他被你吸引了……”司镜低声呢喃,从姜清宴映着夕阳暖光的眼眸里捕捉到自己的模样。

“嗯?”姜清宴先是疑惑,随即发出悦耳的一声轻笑,松开她的手臂转而搂住她的腰,神色认真,“你别多想。我哪有这个心思观察他,我都没怎么看他。”

司镜轻扬笑意,她能从姜清宴的反应里感受得到,姜清宴担心她会生气,想要跟她一直维持这种犹如热恋般的状态。

可是这样的状态持续久了,她心底的苦涩愈发地掩盖不住。

姜清宴对她刻意的诱惑和吸引,就像是一颗包裹着糖衣的苦药。

初尝时甜入心扉,当那层糖衣被她含化以后,内里的苦药露出来,那才是她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她不能一味地压制姜清宴对旧情的怀念,也不能再纵容姜清宴一直伪装出温顺的面孔,但她需要一个契机,才能将这层虚假的面具撕开。

司镜深吸一口气,将这瞬息之间的思绪压下,轻抚姜清宴的长发,“走吧,先进去休息。”

这小院子里有几个屋子,司镜带着姜清宴先进了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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