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冷嘲热讽训斥下来,郝萌时面红耳赤,羞愧的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知道主公这是在训斥他大意心存侥幸。
他斥候是派出去了,但却并未派遣多远,待发现敌军时为时已晚。
“够了,刚醒来就听到你这大嗓门在训人,我的吕大将军,不!应该称侯爷了。”
就在这时,马车的帘子掀开严氏狠狠的瞪着呵斥着,一句话吕布顿时脸色憋红起来,而一旁的郝萌羞愧之下更是对着主母重重一拜。
严氏见状后不由暗中示意来愣着干什么,不知道你家大将军发火吗,还往枪头上撞,郝萌见状不由自主的看了眼吕布,顿时吓的脖子一缩,那敢找地方躲。
愤恨的瞪了眼郝萌后,吕布直接翻身下马走到车前,掀开帘子,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家人。
入目严氏那发红的眼眶瞪着他,看的吕布尴尬的在原地不知所措,足足半晌后才蹦出一句话。
“夫人,别吵醒了玲儿。”
噗嗤~
看着自家丈夫憋屈了半天,最后只有这么一句话,令严氏噗嗤一笑,急忙掩饰眼眶内的泪花,同时小心翼翼的抱着怀内熟睡的女儿。
刚刚笑过的严氏又蹦起脸来,心疼的看着自家女儿哪怕是熟睡依然双手抱着的金色精美匕首。
“你看看你,送给玲儿的都是什么,小女孩子家家的竟然随身带着兵刃。”
而吕布在见到熟睡女儿抱着的匕首时,眼眸深处闪过一道低沉的杀气后,随后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色。
“纵然是女儿之身又如何,吾吕布的女儿不逊当世男儿。”
倔强的吕布心中发酸,可他却知道自己没错,在边关如果不这么做,一旦落入敌人手中下场有多凄惨,这点不用多说。
因为双方都是互相的,胡虏或者胡虏的家人老小落入边关将士的手中,迎接他们的同样是胡虏的野性。
边关的男儿热不热血无所谓,但他们绝对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血性的男儿。
嘎吱嘎吱~
此时吕布才发觉脚下干裂的木材在他的体重下发出了脆弱的声响,抬起头掩饰住了刚才那一闪而逝的内疚与心疼。
目视车内仪态端庄的妻子,吕布露出了笑容。
“夫人,咱现在是将军了!是真的将军了。”
以前将士们虽然称呼他为将军,但这仅仅是一个好听的称呼,他根本算不上什么将军。
但现在可不一样,来自天子亲自册封的中郎将,又是都亭侯,将军的称呼理直气壮名正言顺。
看着犹如小孩卖弄的夫君,顿时严氏掩着嘴轻笑起来,装出一副嫌弃的模样嘟囔道:“你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孩子一样,当心别人看见。”
听到这话后,吕布理直气壮的哼了一声,转过头目视远处的将士们冷喝道:“那个敢笑话本将,本将手中的方天画戟可不认识他。”
嘴角勾起的笑容下,严氏露出了自豪的神采,望着耀武扬威的吕布,铠甲上那发黑干枯敌人留下的鲜血,她自豪的露出了笑容。
杀人?在这个时代,在他们生存在边关,男儿当杀人,边疆的男女老少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现在你可是将军了,更是大汉的都亭侯,可不能向在边疆那样了。”
“这一次奴家来时刻意去官宦之家,学习抄阅了一些举止礼仪的,在洛阳莫要令人笑话了。”
说着便从马车后取出了笨重的竹简,一阵叨叨吩咐下来,脾气向来傲的吕布却乖乖的听教着,不仅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静静的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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