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此时所在的狙击位相当不错。

沙漠里两座前后相隔数十米的沙山,在半山腰的位置交错成‘V’字,阿月此时就趴在后山的山腰处,隐蔽在‘V’字的最低端。

‘咽炎’的枪身上已经贴上了沙漠伪装,身着沙漠作战服的阿月趴在那里已经与这座沙山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保持着这一个姿势已经一下午的时间,胸腹下滚烫的沙地随着SA32在天空中渐渐地浮现,已经微微有些凉意。

阿月轻呼浅吸,始终严格按照教官要求的那样,保持着惯性呼吸的节奏。

在他的瞄准镜里,葬送营的战友们已经在四千米的距离外悄悄的围了上去,阿月的心提了起来。

等待着渔翁得利的毒瘤营萨督卡新兵们,此时依然处于休整状态,对即将到来的一切毫无察觉……

嘟嘟之前对于态势的判断非常准确!

阿月稳定地将修长的食指扣在重狙的扳机上。

快了,应该快了,他用力的弓了一下脚掌,确认他们都还在该在的地方。长时间的趴在这里纹丝不动,他感觉到除了自己的双眼和双手,其他的身体部位好像已经不存在了一样。

瞄准镜里的这个毒瘤营的家伙,身材魁梧的就是一只类人猿!

他手里正在摆弄着一挺培林迷你机炮,平时安装在载具上的机炮此时拿在这家伙手里轻巧的犹如一个玩具……阿月观察过,这是毒瘤营最具威胁的一把重型武器。

那粗短的六根炮管,张着大口径的黑口,好像黑洞一般。端着它的家伙无聊的时不时启动机炮的电机,那疯狂旋转着的炮管,让距离它近乎四千米的阿月都好似能听到它那狰狞的嗡嗡鸣叫声。

反复三次,阿月轻微地挪开瞄准镜,又轻轻地复位锁定这个端着培林机炮的家伙。他熟悉着枪身的移动带给他的节奏感。

开始了!

阿月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的抽动了一次,充沛的血量涌动下,他甚至差点张口喊出声来!

瞄准镜里的嘟嘟动了。

他低伏着身子,高频的迈动着碎步,从沙山的侧面冲了出来。

他的速度快到好像一阵沙漠上吹过的风。

察觉到动静的毒瘤营哨兵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回过头来,一柄乌光的军刺就已经从他的后心插了进去……

阿月依稀在瞄准镜里看到嘟嘟冲着他的方向咧嘴笑了笑,并且冲他伸出了双指摆了一个剪刀手的造型……

他笑的真好看,阿月这么想着,想笑一下回应他,不料嘴角只一抽动就撕开了干裂的嘴唇……

在毒瘤营设置的每一处远端哨位上,都有疾蹿而出的葬送营战士,无声的收割着毒瘤营哨兵的生命。

一个接着一个,毒瘤们软绵绵的倒下。

这是谁!

阿月的心脏瞬间好似要从嘴里蹦了出来!

糟糕,被发现了!

霍夫曼!这只愚蠢的日耳曼蛮熊!他想干什么,就这么大咧咧的过去给身前的哨兵一个熊抱么?!

蠢货!

阿月几乎下意识的就想去碰触耳麦,提醒霍夫曼已经被发现了,但是瞬间他就冷静下来,来不及了……

他仿佛都能听到毒瘤营哨兵那响彻天际的一声枪响!

阿月眨了眨眼睛,瞄准镜里的霍夫曼只是晃了晃,并没有倒下!

但是,葬送营的奇袭行动已经暴露了……

几乎就在毒瘤营哨兵扣下扳机的那一刻,霍夫曼身后蹿出一道黑豹也似的身影。

她飞身掠过哨兵身旁,在空中带起一道绯红的血迹,哨兵软绵绵地倒下了,这身影仿佛在半空中根本没有停顿就诡异的折了回去,一脚将霍夫曼那巨熊也似的身形踹倒在地,又上去狠狠地跺了两脚!

那是二班长,萨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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