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由校酒醒了,生活仍然在继续。
天启元年十二月十日,巡抚河南的都御史张我续担任兵部侍郎,提督川、贵军务。陕西巡抚移驻汉中,郧阳巡抚移驻夷陵。湖广官兵经巫峡前往忠、涪以震慑当地意图拒绝“改土归流”的土官。
在原来的历史上本十三日,援救辽、浙的军队会在玉田哗变。但因为朱由校对历史的改变,补发了兵饷,虽然经过层层苛扣,实际落在这些士兵手中的并不多,但也足以改变他们的心理状态了,这一兵变就没有发生,军队依然马不停蹄的赶往着支援辽东前线的路上。
“叔,太好了,朝廷终于把拖欠的兵饷给发下来了,足足六两银子呢,这次发了整整一半,苍天有眼呀!”
“好啦,你小子省着点花。别又会用在窑姐身上了,还有别跟隔壁村那几个**子学赌,就你这点钱,两把就被人家骗完了。存起来吧,等这次从辽东回老家,娶个老婆。这样你们家也就有后了,到时候我也有脸去见你爹了。”
“叔,你还说我,每次赌的最欢的、带头买酒逛窑子就是你,你还有一两银子欠我呢,而且你也是个老光棍,就别。哎,叔,叔,别打头,别打头。”
朱由校从内帑中拿出钱来弥补兵饷。自然派了很多厂卫监管,所以这次漂没的力度是很小的,不足四成!这样的好事情是让大头兵们做梦也想不到的。对于打工仔来说,领薪水自然是最高兴的时刻之一了。于是许多官兵都心情大好,开始了如上这对叔侄般友好的交流,以及互立flag。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时间,不同阶级、不同地域的人们过着不同的生活。这些士卒们被压迫吸血,那些喝兵血的自然是吃的脑满肥肠。朱由校要对自己的银子被贪了,这件事十分的不满,但当前并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措施,既使是反腐,也只能连运动式治理都不达标。
朱由校十分的无奈,只能自我安慰着:“川泽纳污,山薮藏疾,瑾瑜匿瑕,国君含垢,天之道也。”
大明的整个根基都腐坏了,没有拯救的机会。它就像一棵参天的巨树,极其的繁盛,枝繁叶茂,但是根已经烂了,只需要一点时间,一股强风就能让他倒塌。
然而,这一切外界是看不出来的。虽然已经败絮其中,跟他仍然金玉其外。即使内部已被蛀空,但外部来看依然是极其的高大威武。
况且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垂暮的狮子仍然可以统御豺犬,腐朽至极的大明也仍然震慑着宵小。天启元年十二月,当年,有安南、土鲁番、乌斯藏前来朝贡。
朝堂上又要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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