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及笄年华,身着靛蓝色裙裾,一头及腰的黑发,有如绸缎般光滑。

杏眼明媚,琼鼻挺翘,樱桃小嘴。

是典型的娇巧系美人儿。

可惜就是皮肤太白了些,不太符合气质,小巧型配上红润的肤色才更加完美。

蓝裙少女见厅内没了旁人,这才猫儿似地,小心走出里屋。

穿着一对粉色绣鞋,垫着脚,走路无声,坐到了先前崔远祖孙二人用膳的长桌边。

老麽看着这位小巧少女,心中颇感无奈,拍了拍手。

很快,听到声音的下人从正厅外走出,将桌上的残羹冷炙撤走。

随后新的一批下人又进来,端着精美的吃食,摆上桌子。

蓝裙少女这才端起碗,小口进食。

“小姐,夫人走得时候交代,是让你招见客人的,听说这二位还是旧相识,你见了说不好还能认出来,没必要怕生的......”

老麽站在一旁侍候着。

可话说完,过了很久,对方也没见回应。

蓝裙少女面无表情,自顾自用餐。

老麽对此早便习以为常,虽说大家闺秀,当寡言少语,但这位却是太过不食人间烟火了些。

自己在江家做了十几年的婆子,小姐的古怪脾气,她算是了解了个透彻。

成天不说话跟个木偶似的,只有母亲江夫人问起,对方才会嗯嗯哦哦,简单应付两句。

唯一爱好只有那些画儿,闷在家里成年不见出门。

十足一怪胎!

这丫头听说着当年生下来只有两斤重,养了十几天就发高烧,怎么吃药都不见好,来诊断的医生说是外邪入体,魂儿被抽走了,给准备后事吧。

江夫人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怎么说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割舍的下。

眼看着家里公公都在找山头,准备给下葬了,结果没想第二天全家人还没醒,这女娃子支棱着小小的手臂,自个儿爬进了母亲怀里,寻摸着找奶吃。

还在睡梦中的江夫人,以为是自己丈夫不老实,迷迷糊糊就朝趴在胸口的东西,连打了几巴掌,直到嘤嘤嘤的大哭声响起,这才睁眼发现是自己女儿。

然后这小东西,居然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精神头十足,完全瞧不出有得病的迹象。

一家人是既惊又喜。

就这样养到三四岁,但让人头痛的,这丫头却还没学会说话,不像寻常孩子一样活蹦乱跳,她每天都安安静静,脸上始终就一个表情。

江夫人有一次去田里干活,就把她装进竹篓子,到地儿了,篓子一放,跟她说呆这玩,别乱跑。

然后这丫头就傻乎乎,杵那跟个鹌鹑似的,一动不动,一待就是半天。

后来江夫人忙完田里的活,天色已然黑漆漆一片,回来发现人居然还在那,这丫头张开嘴就说:娘我饿。

三个字表达的清清楚楚,这哪是不会说话啊!

后来长大了,人也水灵,就是不会笑,也不会哭。

家里爷爷死的时候,人埋了,一家人跪在坟前,说烟儿你给哭一下吧,送送爷爷。

但这丫头就是半天挤不出一滴眼泪,江夫人有时候看她这幅样儿也揪心,甚至厌烦,拧着她的胳膊肉,使劲掐,但她就是不哭,只是躲闪了下,表情都不带变的。

这一次从漕县来京城,是因为江桓死了,当时出发前,江夫人还没从悲恸里走出来,含着泪问女儿,跟不跟自己一起去看看舅舅。

丫头闻声立马点头。

江夫人瞬间哭成泪人儿,以为女儿终于是有了感情,但不想,出发前,转眼这丫头揣着一大包的画就来了,连行礼都不带,跟着登了船。

江夫人见此情形,哪还能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女儿喜欢画,喜欢朱豫大师的作品,人朱豫大师就在京城呢!

...

父亲姓柳,取名楠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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