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柏这突如其来的一脚刹车引来一连串的喇叭,外加几发双闪信号,王松柏忙松开刹车,跟着车流缓慢移动。

木子羲道:“我没有看过现场,是否真有鬼物作祟不能妄下定论。”

“那……”

“先去图书馆吧,现在不是时机。”

王松柏心想也是,如果真是闹鬼,大白天的鬼也不会跑出来作死,况且现在早高峰车流量这么大,去了也没法看。

这时王松柏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车载显示屏,来电是他大哥王松林,王松柏也没有避讳木子羲切断蓝牙,直接按了接听。

“咋了大哥?”

“你在开车?”

王松柏应道:“是啊。”

“哦,昨晚我车被追尾了,受了点小伤,等会儿你来趟医院吧,别告诉文杰。”

“啥?”王松柏再次踩下刹车,恰好前面路口是红灯,没再引起后方车辆的不满。

“昨晚不是送你回去吗?回来的时候在东环路被追尾了,不过我运气好,就小腿伤了,你等会儿过来一趟,今天亿东的要来签合同,我可能去不了,我给你交代点事。”

王松柏看了木子羲一眼,又问:“追尾你的那车是不是起火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上新闻了?”

王松柏胡乱应了一声,又问了医院名字便挂了电话。

“木大师,我……”

“你把我送图书馆就去医院吧,”木子羲道。他原想陪王松柏去医院看看,但方才电话中王松林又说有事要交代,木子羲也不好去参合,“等晚些时候我再……”

话没说完木子羲又蓦地顿住,他本想说晚些时候去东环路看看,又突然想起晚上他要去秦家。木子羲从背包里摸出三张叠好的平安符放在空置的茶水台里,“这是三张平安符,最近夜里过了子时尽量不要出门。”

王松柏顿时一喜,仿佛被打了强心针,忙不迭道:“谢谢木大师!木大师你放心,我是吃过教训的,晚上绝不乱跑。”

木子羲道:“这几日我会住在秦家,有事就给我传……打电话。”

“秦家?”王松柏一脸惊讶,“木大师怎么要去秦家?木大师您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有些事要办。”

王松柏哦了一声,识相地没再继续追问。此后,两人花了近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图书馆。王松柏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先带了木子羲吃了早餐,又拿着借阅证把木子羲送进了图书馆,这才离开。

这家图书馆坐落于北城的东城区,占地面积广,馆内书籍也相对齐全。进入图书馆,木子羲按照指示直接去了历史区。当初老村长提到祈元十四年他就曾在网上搜过,是祈国第四任君主的国号。经过一番查阅后,他发现祈国在历史上的记载并不多,而且和老村长说的一样,没有任何第四任君主在位期间的国师的记载,倒是对一位叫柳桢的记录了一些。

记载显示,柳桢官拜太常,隶属祝祠殿。祈元七年,太常柳桢卜了一卦,三年后应卦,国君收复北蛮。祈元十四年,天灾险至,太常柳桢力挽狂澜,免除生灵涂炭。祈元十五年,兵祸至,祈国一夜之间连失三城,太常柳桢猝于祝祠殿,国君大怒,御驾亲征。

这场战事并没有详尽记载,只在末尾写到——君力战三日三夜,耗尽兵卒,终崩于战乱中。

至此,祈国改朝换代。

木子羲合上书,心中有些空茫,看到最后一句话时,他分不清心里那股子失落来自何处,虽然早就知道他生活的国家早就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可看到这寥寥数语的记载时,还是不免叹息。

这一次,他仍旧没有找到和自己有关的信息。当年他为什么封棺沉睡?国君为什么要抹去他的存在?这一个个谜团萦绕在他心底,久久得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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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羲到秦家时,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这次他既没有用缩地术,也没有遁形,而是老老实实地打车来的。秦家是在别墅区,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淮叶事先交代过,木子羲只是报了自己的名字便被放进来了。

下车付了车费,木子羲拎着背包来到秦家的雕栏门前,正想着怎么进去,一名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冷不丁地凑到门栏前一错不错地盯着木子羲。

“请……”

“木先生来了!”没等木子羲把话说完,那中年人立即喜笑颜开地往里跑,“老先生老先生,木先生来了!”

“……”

木子羲看着依旧紧闭的雕栏门,陷入了无言。

这时,一阵嘈杂声从门后不远处传来,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只见秦老爷子秦峥嵘领着一帮子秦家人浩浩荡荡地朝大门奔了过来。

木子羲:“……”

见木子羲还被关在门外,秦老爷子走得越发快了,嘴里还不忘抱怨,“老胡你怎么把木先生关门外!”

“啊?啊!我忘了,对不住对不住!”

还是秦淮叶的大哥快了一步,率先打开了大门,把木子羲请了进来,“木先生对不住,胡叔不是故意不给你开门,你千万别误会。”

“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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