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淮省的一条山道上,罗江正骑着马跟着商队缓慢的行走着。

他们这是刚刚从西北回来,这一去就是八九个月,路途遥远不说,路上还遇到过好几次危机,好在最终都有惊无险。

不过这趟收获还是不错的,不光是商队,就是罗江自己也买了很多西北盛产的皮毛香料之类的,回去倒手卖了,怎么也能挣个几百两银子,也算没白辛苦这么一趟。

旁边的大管事看了看远处,对罗江说道:“绕过前面那座山就到文溪县的管辖范围内了,到了这里基本上就不用担心了,咱们周围几个县治安还不错,我走商队这么些年,在这附近就没碰到过劫道的。”

罗江闻言皱了皱眉,这个大管事为人还不错,对自己也算照顾,就是有些乌鸦嘴。偏偏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一点,总是喜欢说些类似的话,往往他越是说什么不可能,什么事儿就越有可能发生。

走山路的时候,罗江专门提醒大家提高警惕,还惹得大管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然而等到了半山腰上,罗江看着前方对峙的两拨人马,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那两拨人其中一拨明显是些劫道的山匪,另一拨人看打扮像是个富贵人家,还带着随从,只是人数上不及那拨山匪。

这两拨人正一触即发的时候,罗江他们的商队来了,以至于他们都看了过来。

其中一个像是山匪头子的人说道:“这可真是巧了,本来想着能逮到一只肥羊就不错了,没想到还有另一只,看你们这带的货物,想来应该值不少钱吧。”

“这样吧,你们两方人要是把身上带的财物都留下来,我就放过你们的性命如何?”

大管事和那个富贵人家领头的公子互相看了看,明显都对这个提议很是抗拒。尤其是大管事,辛苦了小一年才从西北回来,在家门口失了货物,那他回去以后要怎么和东家交代。

而那个富贵人家的公子看起来也不愿意,要不是他带着家眷有所顾忌,早就跟山匪打起来了。

那山匪头子看两方人都没有要留下财物的意思,给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些山匪便冲了过来。

罗将抽出随身携带的砍刀,骑在马上小心翼翼地和山匪周旋起来,他可不会武艺,也不是商队的保镖,无论如何还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小命。

就在这三方混斗的正酣之时,罗江突然听到那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大喊:“ 磊儿,回来!”

原来是从他家眷乘坐的那辆马车上跑出来了个小公子,只见他兴致勃勃地拿着把剑和一个山匪打斗了起来,只是他这武艺明显是个花架子,远不及那些山匪的凶狠,几下就被打倒在了地上。

“磊儿!”

那小公子就倒在罗江马前的不远处,眼看着他就要被刀砍到身上了,罗江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骑马上前,用砍刀挡住了那个山匪的攻势,随即迅速将地上的小公子拉到了自己的马上,就往后面退去。

其实那个富贵公子的人加上自己商队的人,人数上比起山匪是要多的,可是这些山匪也不知道是打哪里来的,明显是些老手,一个个打起来都十分狠辣,倒显得自己这方出现了颓势。

罗江正担心着自己这边和山匪僵持不下去,就来了一队官兵,有了他们加入进来后,很快就将那拨山匪制服了。

听着后来的官兵和那富贵公子问好,罗江才知道原来这个富贵公子,是即将去文溪县上任的新任县太爷。

而自己救的这个小公子正是他的儿子,这县太爷姓祝,应该是出自朝中大官之家,知府大人还专门派了府兵来接应他。

他刚才正是想和山匪拖延时间的,碰巧自己的商队就来了。

后来审问才知道,那些山匪是从其他地方流窜过来的,之前被地方官兵追缴了好几次,没想到他们跑到这儿来了。

祝大人很是感激罗江救了他儿子,想要以重金酬谢。

罗江想了想,对祝大人说道:“大人,刚才也是碰巧了,酬谢就不必了,不知大人能否帮小民一个忙。”

祝大人没有立刻应允,在他看来能用钱了断是最好的,他有些担心此人贪得无厌,但还是让罗江先说说看。

“大人,是这样的,小民从前家贫,为了给母亲治病,迫不得已将大女儿卖到了县城大户人家许家当丫鬟,如今倒是存够了银两,只是当初身契是签了十年的,想赎身还不到年限。不知大人可否跟许家打个招呼,让他们提前将小民的女儿放出来,小民可以出赎身钱的。”

祝大人一听原来是提前放个丫鬟这种小事,让管家出面,想来许家也不会拒绝,就答应了下来。他还觉得这事儿太简单了,不足以抵消自己儿子的救命之恩,仍然坚持给了罗江一些银两。

罗江这回没有推拒,他知道这样祝大人才能心安。

大妞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出落的亭亭玉立,许是这几年吃的不错,比起三年前圆润好看了不少。

一年前许家老夫人身边放出去了几个大丫头,院子里就又进了一批丫头,而大妞就在其中,她如今就在老夫人的院子做三等丫头。

这日正是老夫人办寿宴的日子,家中佣人上上下下的都很是忙碌。

“冬雪,你快去厨房看看,老夫人的燕窝炖好了没有。”大丫鬟荷香吩咐大妞道。

“知道了,荷香姐姐。”大妞得了吩咐就急匆匆地往厨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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