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名弦一郎面色一寒,下意识一手摸向腰间。

这个动作被王洛提早察觉到,身体一闪,横挡在他的面前,不卑不亢道,“日成大人,好久不见。”

心中庆幸,当初让苇名弦一郎不带刀、不穿甲跟自己过来,这个决定实在太正确了。

诚然,王洛心中对平田的印象并不怎么好,到了必要时候,也不忌讳杀鸡儆猴,可关键是,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考察,而不是为了杀人。

“等了很久吧?”

王洛走进屋内,坐在主客的位置上。

而苇名弦一郎,他在苇名的名声十分显赫,不过在平田宅邸这里,他也只能坐到最末尾的位置。

王洛喝了一口为自己准备的茶水,开门见山道,“说说吧,平田氏自古以来就是苇名的重臣,为什么想要投降?”

平田日成双手合拢,目光凝视着望着王洛:“当然是因为你,一心大人。”

“我?”王洛笑道,“这件事,和我苇名一心有什么关系?”

其实话聊到这里,就已经可以看出,平田日成已经不是两年前“苇名一心”记忆中的那个平田日成了。

虽然看似说的都是很简单的话,但是神态、动作,完全就像受过专业训练一样。

当然,背后驱使他的这股力量是好还是坏,还需要进一步的试探。

平田日成眨了眨他的那一副虾皮眼,“身为苇名国的剑圣,却连一群山贼都应付不了,如果当初您和您的部队,来的在慢一些,那么御子可能就已经被山贼们抢走了。您觉得,经历过这件事后,我们还能在相信您一次吗?”

果然提起这件事了……王洛心中了然。

站在上帝视角。

王洛当然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实际是那位巨型忍者,薄井右近左卫门勾结内府暗中使坏。

先让内府军在苇名城外搦阵,把当时苇名的主力部队都吸引走,然后趁势联系已经潜伏好的孤影众以及住在周围的山贼等一众势力,对平田宅邸发起奇袭。

不过知道归知道,话却不能和平田日成直接这么说,毕竟当时那场奇袭内府多是藏在暗处,以监督这场行动为主。

说了,肯定也令人难以信服。

当下,便出言引导道,“难道日成大人不觉得,那场奇袭来的很奇怪吗?就像事先知道,当时那天我们苇名的主力部队,全去应付在城外的内府的部队一样。”

“一心大人,您身为苇名国的剑圣,在这种事情上找借口,似乎有些不太好吧?”平田日成似乎显的有些心神不安,说这话时,手一直牢牢握着手里的茶杯,“其实,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我们这些幸存者,也差不多已经从那场阴影中走出来了,并没有怪您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投降内府,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而已。”

“你看,投降以后,内府看在我们苇名盛产铁矿,以及英雄辈出的份上,不会把我们怎么样,我们也依旧还是我们,”平田日成流畅道,“而苇名也依旧是苇名,就像以前一样。”

话说到这,突然,苇名弦一郎拿手指背敲了敲桌子,冷不丁蹦出一句,“像以前一样,明明是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领土,但却被外界称之为‘盗国之战’?”

“弦一郎大人!”平田日成脸色挂不住了,厉声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请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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