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宣帝看着谭公公呈上来的账册心里发堵,一个小小知县,收受行贿的账册竟有这么厚,这是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永宣帝暂压心中怒意接过证词翻看,一张脸渐渐阴云密布。
整个大殿内静的可怕,官员们见状连大气都不敢喘,只留下翻阅账册的声音,这回皇上是动了真怒了,原本想帮平国公求情的官员也纷纷打消了念头。
平国公的后背早已冷汗涔涔,脑海中不停思考对策。
片刻后,永宣帝将证词和账册丢向平国公,怒斥道:“吕怀仁收受贿赂,藐视律法,是谁给他的胆子这样做?他眼中到底还有没有大魏朝廷,有没有朕?此事发生已有月余,过去这么久了,这么大的事,为何直到今日才向朕禀报?”。
看着迎面飞来的证词和账册,平国公不敢躲避,任由账册砸在额头上:“陛下息怒——”。
后面的官员也跟着跪倒一片:“请陛下息怒——”。
“回禀陛下,吕怀仁仗着朝中有‘贵人’撑腰,私下里做了不知多少藐视君威伤天害理的事,将千阳县治理的乌烟瘴气,当地许多官员因顾及吕怀仁背后的‘贵人’,皆不敢出头举报揭发吕怀仁的罪行,微臣调查此事时也是废了许多周折,直到近日才取得实证呈报给陛下。”,官员声音不卑不亢,吐字清晰。
虽然这个官员没有明说那‘贵人’是谁,但整个大殿上的官员心中都明镜似的清楚。
“陛下,臣冤枉!”,平国公叩头喊冤。
“哦?”,宣文帝不怒反笑,眼底一片冷意:“不知刚刚他说的哪句话提到了平国公,平国公这般急着出来喊冤。”。
平国公全身紧绷,硬着头皮解释:“微臣……微臣是担心有人胡乱攀咬微臣,众所周知,那吕怀仁是微臣的族弟,微臣是怕引起一些人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才急着自证清白……”。
说着,他又急忙道:“陛下英明,吕怀仁虽是臣的族弟,但臣与这个族弟也是多年未曾联络,臣对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是一概不知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弃车保帅了,还好他这些年来做事小心谨慎,只要他咬死不认,任谁也别想找到实证。
官员冷笑道:“国公爷还真是能说会道,这本账册上详细记录了吕怀仁每年送去给平国公府的金银财宝,现在国公爷张张嘴就想拒不承认了?”。
平国公吞了吞口水,辩解道:“是,吕怀仁的确是年年送来些礼品,但这也只是因为多年前我曾照拂过吕怀仁一家老小,这些都是吕怀仁的报恩罢了。”。
“呵,平国公还真是巧舌如簧啊。”,官员讥讽道。
平国公寸不相让:“你口口声声说吕怀仁犯的罪行与我有关,可有证据?难道我就任由你空口诬陷,连为自己辩解的权利也没有吗?”。
“你……”,官员语气一滞,又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一张脸憋的通红。
“行了!”,宣文帝开口喝止:“传朕旨意,千阳知县吕怀仁收受贿赂,无事律法,藐视君威,引民怨沸腾,桩桩件件罪无可赦,于十日后午时斩首示众,所有家产如数充公,其家眷子女发配为奴,其余涉案官员一并按律例严惩不贷。”。
说着,他又将目光转向平国公,下了另一道旨意:“吕文志德行有失,此生不得参加科举,以肃不正之风。”。
“陛下!”,平国公猛地抬头,看见永宣帝眼中的失望,他只好将后面的话全部吞入肚中,恐惧如洪水般袭来,侵蚀整颗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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