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方手帕就落在了她的怀里。
“然而我并不觉得你像是不需要。”陆景臣扫了一眼她紧攥着的、骨节发白的手,说,“你需要发泄,否则在进陆家大门之前,你就会昏倒。”
他言语间的笃定令凌一诺皱眉,“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我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陆景臣不再同她纠结这个问题,只将一个信封递到她面前。
示意司机下车,他抬手看了眼表盘,“你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整理情绪,等你发泄完了,我们再出发。”
说完他也下了车,随着车门的关合,车里瞬间变得安静无声。
信封上的字迹是那样熟悉,他交给她的,是她母亲的遗书。
凌一诺死死地捏着信封,捏到指尖发痛,过了好一阵,才缓缓地打开它。
“诺诺:
我亲爱的孩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作为母亲,我愧对你和安安,从小到大你们跟着我吃了那么多苦,如今又要让你们直面死别,神佛都无法宽恕我犯下的罪孽。
我很后悔以前没有和你谈过你的生母,和你的生母比起来,我是一个多么自私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子,要牺牲掉叫了我十七年妈妈的女儿。当我做出把你送回陆家的决定时,我已无颜再做你的妈妈。所以你不必原谅我,我有罪,这是我应得的。
可是诺诺,我又希望我做出的这个决定是对的,你本应拥有更好的人生,而我不能给你的,陆家都能给你。
临泉镇并不值得你留恋,你要努力向前跑,要健康,要快乐,要牢牢抓住属于自己的一切。而这就是我唯一的愿望。
妈妈绝笔”
凌一诺紧攥着手里的信,身体慢慢蜷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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