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这边正兴致勃勃的跟着曹文诏习武,明面上被发配暗地里背负着重大任务的魏忠贤,也带着从东厂抽调的心腹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宣府。

宣府虽是大明边疆重镇,在往北便是辽东,也就是满清鞑子的地盘,但有着毛文龙带队在孤岛镇守,这里还是一片繁荣的景象,并未受到太多战火的洗礼。

后世大名鼎鼎的卢象升此时还只是个小小的知府,既不属于东林党,也不属于阉党,中立派做得甚是开怀,虽然升不了官,但管着这一府之地,却也甚是悠哉。

不过今日的卢象升,却不像是往日那般轻松了,望着坐在上首,反客为主,直接把他知府衙门给霸占了的魏忠贤和那群东厂番子,心中怒火升腾的同时,面上也是一脸凝重之色。

“魏公公不在皇城伺候皇上,怎么有时间跑到这宣府来了,总不会……是看上了本官这一亩三分地吧!”

身着正四品官服的卢象升,忍了又忍,可瞅着上首低头品茶,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的魏忠贤,到底还是没忍住,讽刺的话脱口而出。

这倒是也不能全怪他,如今的卢象升不过三十多岁,正是年轻气盛,嫉恶如仇的时候,远不是后来那个历经磨难,成熟稳重的大元帅,被自己打心眼里鄙夷的人无视,自然也没有那个忍辱负重的功力。

没有理会卢象升这带着些挑衅的话,魏忠贤放下手中的茶盏,只是淡淡有些轻蔑的扫了他一眼,便对着跟他过来的心腹路有容说道:“把守好四周,任何人不许靠近!”

“是,属下遵命……”

躬身应是后,路有容把手一挥,那些分站客厅四处的东厂番子便有序的退了出去,至于说客厅中原本的丫鬟下人,自是早就赶了出来,若不然,卢象升也不至于那般生气。

“魏忠贤,你搞什么花样?”

看着那些风风火火进来的东厂番子,又这么风风火火的退了出去,卢象升眉头微皱,再望向魏忠贤的眼神,变得更加不善了,语气也显得越发的不客气。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个道理卢象升为官多年,自然是懂得,尤其是对着魏忠贤这么个手中还握着大权的宦官,这般硬顶乃是极为不智的做法。

可他自认为是清官忠臣,让他与这种奸宦同流合污,那还不如杀了他更痛快一点,想当年,他一个堂堂的二甲进士,连翰林院都没入,又何尝不是因为不愿见魏忠贤嚣张。

“卢大人这是吃了呛药了吗?本督一句话还未说,卢大人这般咄咄逼人,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兰花指微挑,魏忠贤面上带着笑意,眼神却显得有些阴翳,若是换了往常,敢这般跟他说话的人,便是当面不发作,暗地里也绝对不会放过。

可想起出京前,皇上所表现出的对卢象升的重视,还有对自己的警告,魏忠贤咬了咬牙,面上笑得是越发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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