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来到了王宫门口,校尉无奈正准备叫醒休息的细作副首领,却见副首领已经睁开双眼,整个人紧绷了起来,双手很自然地就放在了自己的腰间,估计正摸着刀子呢!对着校尉问道:“可是到了?”
校尉见状,赶紧回复道:“正是到了王宫门口,吾等进不去,需要您……”
还未等校尉解释完,副首领便起身跳下了马车,校尉紧随其后也下了马车。
“多谢校尉大人一路护持,军情紧急耽误不得,改日再叙!”副首领对着校尉就是一揖,随后也不待校尉回礼,便亮出细作首领的印信,往宫门中去了。
校尉愣在原地,倒也没有怪罪,相反,出身北地的他好久没有见着如此刚毅果决的人物了,邯郸的酒是好,可惜就是醉人啊!把人的骨头都给醉酥了。还是北地的酒好,烈,但暖人心!
副首领手持印信入了宫门,宫门的守卫也不敢怠慢,转身又向长官汇报,并将副首领安置在了偏殿之中,最终消息被传到了宦者令耳中,宦者令正为王上的处境和朝廷局势而担忧呢!这不是巧了吗!
再三确认过身份和印信后,宦者令匆匆喊过一名宦者在主殿之外高呼:“蓟城紧急军情到!”,同时安排另一个宦者,将细作副首领带到了主殿之外。
赵王闻言,瞥了一眼宦者令,宦者令见赵王的眼神瞟了过来,便不着声色地点了点头。
自己正不知道怎么收场,准备散朝了事的,只是这样强行结束话题,自己岂不是认怂了,自己的面子往哪搁?正是无奈之际,宦者令就给带来了这么好的借口?什么官员选派,往后稍稍,再重要有军情重要?心腹到底是心腹,就是顺手!用人啊还是得用自己人,就是舒心。赵王心中感慨道。
“传!”赵王如同得胜的将军般高声说道。
而地下的臣子也是有点失落,好不容易把赵王给逼到了墙角了,就要让赵王表态了,什么破军情啊,一下子打乱了部署。燕国,蓟城能有啥紧急军情?骗鬼呢
两方各怀心思,却都没有把所谓的“紧急军情”当回事儿!甚至包括假寐状态的平原君和赵禹,依旧保持着眼睛半闭的状态。
不多时,副首领便被带到大殿之上。
一身破败的衣裳,血污模糊的脸庞,再加上一股难闻的气味,很难让人生起好感来。
副首领见着赵王便是一拜,以头抢地道:“燕国蓟城细作副首领于仲奉首领之命,拜见我王!奉上紧急军情。此乃首领之印信,请我王查阅!”
说着双手举高,奉上印信。
宦者有些嫌弃地接过了他的印信,递给一旁的宦者令,宦者令倒是不避脏污,仔细查验后说道:“印信无误!确乃蓟城首领之印信。”
赵王随即漫不经心地问道:“有何军情耶?”
“禀我王:燕军尽起大军,号称十万之众,已于两日前誓师伐赵,如今恐已兵陈燕赵边境矣!望我王尽早打算!”副首领大声说道,言毕又是一拜。
这段话他已经在心中重复了千遍万遍,终于可以对着赵王说了出来,心中大石终是放下。兄长,死去的弟兄们,咱没有辜负你们,咱把消息带回来了,只用了两天的时间,抢在燕军进攻之前把消息带回了我赵国!
可是,回应他的不是一片赞誉,而是一阵的嗤笑。
“燕军伐赵?”一位大臣笑道:“燕军还敢伐赵!他的老大哥秦国都被我大赵给打趴下了,刚刚割了三郡之地,他还敢伐赵!?”
话音落地,又是一阵嗤笑之声。众臣更是齐齐地看向了赵王,那意思是:你好歹也对下台词在让人上场啊!
赵王也有些恼怒,燕军伐赵,这不是胡扯么,自己不去伐燕,燕国就该祭祀太庙感谢祖宗保佑了,还伐赵!?
“副首领说错了吧!昨日寡人还收到了你们首领的传信,说是燕军备军十万,准备北伐灭了东胡的。”说着,还往宦者令那边狠狠地瞪了一眼,意思是:你怎么找的演员,台词都能背错。
此言一出,又将赵王朝着宦者令挤眉弄眼的,众臣更是确定这是赵王在唱双簧,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了。笑声愈发的浓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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