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昨晚想了一夜,后天冯家来人迎亲,要是进了冯家的门,自己一个内宅妇人,想出来难如登天,平日里,想来冯家不会让自己出门子。
到时,自己可要一辈子耗在冯家,也许不用一辈子,一两年就要死在冯家。
反抗吧,一屋子的奴仆,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往死里也打不过。要是用着武器,暴露了空间,那可不是有没有命在的事,那得一辈子关在黑屋里,受冯家控制,那就是一个活死人,生不如死。
冯地主家在县里是有名的大户,我一个毛丫头无权无势、无依靠,即便到时候想着办法出来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且挂着嫁过人的名声,在这古代,那有什么好日子!
还有,要是……要是失身给一个傻子……妈蛋,恶心无比!!!
唯一的办法,未成定局前,她要逃走!自己的小空间,这次五一进山找药,存了不放食物、衣服、日用品类,省着用,应该用个几年不成问题。
细细盘算,如今之计,只能逃往深山,待此事一过,对古代多几分了解,有更多本钱,也顺势把身体练结实了,有了生存保命之计,在谋划后事。
在说,承了原身的身体,自然要还原身的情。崔家,只有沈氏和两个弟弟对原身一片真心,多少要替他们谋一谋。
白芷收敛心神,拉过沈氏苍老的双手,满手茧子,才三十出头,确比大伯娘还要年老上许多,哎,人善被人欺,崔家本就不是什么纯善有德之家,一屋子自私自利!
白芷定定心神,郑重其事,异常严肃的说道:
“娘,我们都错了!我们不能历来顺受,不能骂不还口,不能打不还手。就是因为这般,才纵着恶人更恶,坏人更坏,才会变本加厉的欺负我们。
你只有狠狠的治他们几回,往死里治,豁出去,才会有所忌违,才不敢随意欺负我们,你才能护住我和弟弟们。”
沈氏泪如语下,
“我的儿!都是做爹娘的没用!你爹靠不住,我只有顺着她们,才能让你们姐弟有个安息之地,你们是崔家的子孙,你爷爷是有脸面的,到底不敢饿死我们。
多做一点活,能换个太平。
她要骂,随她骂,娘不理她们就是。”
迂腐!祥林嫂!原身和弟弟性格如此软弱,就是长期欺压的环境下形成,长年累月,那里敢还嘴还手,可不就是被人欺负的命。
自己要是走了,只有沈氏站起来,才能将可爱的弟弟们多护几分。
思及,白芷下着猛药:
“娘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强硬一些,奶奶、爷爷和大伯们,那里敢打我的主意,大房有两个闰女,轮也轮着我为他们填坑。
要不是如此……我……我还里还会寻死呀。”
沈氏抱着白芷:“我的儿,别哭,别哭,是娘的不是,你可千万不能在寻死,要是你死了,娘还怎么活呀。好,好,娘强硬一些。”
白芷陪着哭了好一阵,还得再下猛药,让沈氏牢牢的记在心里,时不时敲警钟般,白芷转过脸:
“娘,他是没指望,就当没这个爹。
大伯挂着童生的名头,成日里不干活,要是在闯出什么祸端,准打主意打我们头上。如果……如果把弟弟卖了换钱怎么办?”
沈氏大惊失色,尖声道:“不可能!他们都是崔家的子孙,怎么敢卖人!”
白芷痛心疾首,声泪俱下(原来自己也是个奥斯卡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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