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
“宋王爷,我家夫人心地善良,绝不会做出下毒害人之事。”
君沉轻飘飘的开口,俊美的面容上带着漫不经心轻淡的笑,整个人站在那里,他似乎跟秦忻忻有一小节距离,端的是翩翩君子,谦谦如玉的姿态,可全场最不讲理的,仿佛也是他,毕竟所有铁证跟证词全部证明秦忻忻是最大的嫌疑人。
“君沉,你这是要包庇你夫人?”
宋王爷今天寿宴,本来就老了干枯的脸上,顿时变得颜色很难看,显得更加严肃。
“我夫人没做过的事,怎么能说包庇,倒是宋王爷,本候现在也有一笔账要跟你清算。”
外面鱼贯而入的官府衙役全部冲了进来,将这里包围。
“君沉,你想造反!”
宋王爷气急,眼见周围的北境士兵,一个个肃穆冰冷的围住他宋王府,心底开始泣血。
“半个月前本候去往南境,遭人伏击,对方士兵训练有素,且不死之身,宋王爷,您夫人的娘家人,似乎就是南境之人,善巫蛊之术。”
君沉口吻玩味,眼眸瞳孔却无比冷漠,含笑却又高高在上的俾倪他们。
“你的意思是,本候想害你性命!”
宋王爷几乎吐血,被人压着,身子全部压了一半下去,努力的抬起头来,愤恨瞪向君沉。
“人是南境的人,死士也跟您夫人有关系,如何不能判定是您使得手段,毕竟,这北境,你们忌惮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道后面,君沉几乎是低笑着说出来,他微微歪头看向他们,走过漫不经心又气定神闲的从他们之中走过,来到秦忻忻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秦忻忻还有些茫然。
君沉替她“报仇”了,有些在场所有人污蔑她的话,君沉很是轻飘飘的又还了回去,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将宋王爷气到吐血。
“君沉,你敢杀我!本王是朝廷的人!是王爷!本王对百姓,对人们,还有你,无愧于心!”
“对,王爷毕竟是王爷。”
君沉嘴里咀嚼着这句话,看上去风流又俊逸,虽然嘴角边的笑冷漠绝情极了,只听他轻笑道,“所以,本候也不会要你的性命。”
将府里有关之人全部拖拽下去,一瞬间哀鸿遍野,宋王爷大概是看清楚眼前形式,咬牙大喊道,“君沉!我女儿跟所有的事都无关,她还中毒了,你不能这样对她!”
宋莲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拥有大将之才,可惜是个女儿身。
几年前或者说是少年时期,跟君沉还有过那么一段,他总不能绝情到这种地步。
君沉诧异,“王爷倒是提醒本候了。”
随即君沉又微微一笑,他点头扼首吩咐一旁士兵道,“将郡主也扔进牢房。”
秦忻忻脑海一片空白,被君沉宽阔温暖的手掌握着,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小脸上有些苍白,踌躇不安的看着周围一时混乱的场面。
之前她被人指责,一步步逼问,问她去了宋莲的闺房,做了什么,自然是换了衣服。
她身上也的确有异香,说是与那毒药其中一味药引颇为相似。
候老夫人替她争辩回去,却甚是无力,所有人仿佛就是认定是她要杀毒害宋莲,甚至还有言之凿凿的借口,说她嫉妒宋莲曾是君沉的下属,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还暗示秦忻忻就是一个小户之女,就是下作,就是焉坏。
可现在出现了更大的事,君沉要彻底办了宋王爷这一家子,就显得这样无聊的陷害之事,有多么的小了。
被拖下去的人之中骂道君沉公报私仇,就是有谋反之心,他就是想包庇秦忻忻。
君沉却笑意吟吟,走到那女人面前,弯腰可怜的望着她,“夫人说对了,本候就是要包庇她,若是她真要杀谁,本候还会递刀,将你们全杀了。”
“你……你……”
这个女子吓到手抖,望着君沉沉压压的黑眸,居高临下望着她,语调温柔极了,可话语,模样,却一丝一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他们都忘了,即便君沉再怎么斯文俊美,玩世不恭,骨子里仍旧是狠辣的。
他甚至是不惧生死,曾经把自己性命堵上的人。
经历太多太多的事,不择手段,还对付不上他们。
秦忻忻都有些怕了,她看着君沉面不改色,仿佛一直在说今天天气有多好一般,心底里似乎都涌起一股畏惧,四肢也全部冰凉,她微微攥紧手指,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
“忻忻,回家了。”
最后君沉握着她的手,带她回去。
回程马车上,君沉似乎有些困乏,揉揉自己英挺的眉心,那种儒雅又俊美的脸上忽然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看向秦忻忻,秦忻忻则是一直在看看他,似乎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始终没能开口。
“侯爷……”
终究还是嘶哑的开口了,一双美眸清涧如同山间泉水,温温柔柔的澄然跟可爱,仿佛能洗涤人的心灵。
君沉的心是黑的,始终都是黑的,他是披着人皮的恶魔,是野兽,里面全是野心,跟不堪。
可经历再多,也尚有一份柔软跟光芒,秦忻忻便是那个无辜可爱的小人,始终蹲在他心底最深处的黑暗里,悄悄擦拭着蒙尘黑暗的心。
“嗯?”
他的嗓音磁性,尾调稍微性感,好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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