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机已到,自然该出手了。”
萧离微微一笑,看着这个中年和尚:“怀海大师,要一起去吗?”
“固所愿,不敢请耳。”
萧离丢下了几文钱,一僧一俗,就迈步离开了乡野茶馆,朝着金陵城郊的慈恩寺而去了。
两人一边走着,还一边讨论佛理禅学。
要是真正的“陆渐居士”,对于种种禅理,心有所悟,却也拙于口舌,难以言说。
萧离则不然,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把握住这法相精髓,入乎其中,又可以出乎其外。
怀海和尚主要询问的,是萧离曾经在慈恩寺所说功的禅宗“顿悟”之法。
萧离则投其所好,从一本此世没有的经书面,摘取了不少佛理,说与他听。
这本经书,名为《坛经》。
一世之中,佛法外传中土,近两千年时光,唯一一本,中土僧人的言行记录,被命名为经的,就是《坛经》了。
此书乃是禅宗六祖慧能的说法之书,更是顿悟一脉的集大成之作。
一路之,怀海和尚收获颇丰。
他们步伐极快,已经到了慈恩寺外面的田庄附近。
和尚们肥头大耳,穿行于田野之中,看着佃农劳作。
而田中的佃农,却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怀海和尚不忍,低声喧了一句佛号。
萧离则嗤嗤冷笑:“昔年我曾听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想这佛门也是如此啊。”
“释迦摩尼那秃驴,在灵山面大言不惭,说什么要让自己的徒子徒孙普度众生。”
“结果普度我没有看到,我却看到众生头,多了一群残害众生的贼秃。”
他词锋尖锐,指名道姓对着佛祖怒骂,怀海和尚听了,也不以为意,只是心中叹息。
一路的交谈,他已经看出,这金刚传人,虽然佛理精通,却对于佛祖菩萨,没有半点尊重,呵佛骂祖,不过是等闲。
用他自己的话说,佛法本来就在,释迦摩尼是先行者,取了“佛”这个名号罢了。
“这样的和尚,以我看,都不是真正的和尚,早晚将他们都扫出佛门之中。”
萧离的话听在怀海耳中,他却听出了弦外之音:“居士,那你觉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和尚呢?”
萧离悠悠说道:“一日不耕,一日不食,丛林以无事为兴盛,山门以古旧为庄严。”
“其他不说,就做到这两点,便是真和尚了。”
怀海和尚听了,顿时愣住,停在路。
许久以来,一直没有想通的道理,在这一刻,仿佛想通了,良久之后,他才朝萧离合掌恭敬:“居士教诲,贫僧谨记在心。”
“总有一日,会让居士见到真和尚。”
“哈哈哈,你们这一个和尚,一个农夫,还真有意思啊,什么真和尚假和尚的,反正都是贼秃,贼秃都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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