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夏在床上坐了会儿,起身拖过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闻大鸽在卧室地上嗅了一圈,跳上电脑桌,趴在熟悉的键盘旁边舔毛。
手机震了又震,消息不断。
走你:[在?]
走你:[连曜,来不来?]
是邹博彦。
邹博彦就是上回带着自家狗过来挨了闻大鸽一顿胖揍的发小,在一圈朋友里,闻夏和他关系最好。
连曜是一家台球俱乐部,以前以闻夏为中心的一帮朋友经常去那玩儿,但是自从他家出事后就去得少了。
那圈朋友说白了都是因为家里大人之间常年有商业上的往来才会互相认识,闲暇时聚在一起打发时间。从前闻夏家底最厚,所以基本以他为中心,后来老闻同志被坑,需要帮忙的时候没几个说话伸手的,只有邹博彦父母帮了忙。同样的,曾经围在闻夏身边转悠的那些所谓朋友也都没了影儿,生怕闻夏找他们借钱。
所谓树倒猢狲散就是这样。闻夏当初请客包玩的时候一个个倒是享受得心安理得。
闻一夏:[不去。]
走你:[放心,方淮那厮不在,就咱几个熟的。]
闻一夏:[不去,我忙。]
走你:[你忙啥?我看过了啊,你又没在直播。]
闻一夏:[我就不能忙点儿别的?]
闻夏翻出结婚证,拍了张照片发过去:[看到没?忙着呢。]
走你:[?]
走你:[??]
走你:[???]
走你:[什么]
走你:[等会儿?]
走你:[这什么??]
手机疯狂震动,闻夏把手机塞进闻大鸽肚皮底下,最后震得闻大鸽喵喵喵地跑了。
邹博彦干脆打电话过来:“怎么回事儿!那结婚证是你的吗?你结婚了?我不信!你让我看看里面是不是写着你名字!”
闻夏:“你让我给你看我就给?”
邹博彦哽咽:“宝,你三十七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凉的话的?”
闻夏:“滚。”
“不是,你真的……这结婚证,真是你的?”
“废话,不是我的还能是你的。”
“我还是不能相信,这太突然了……”邹博彦失去灵魂,恍惚地呢喃,“我好兄弟就这么嫁了?”
闻夏没好气:“什么叫我嫁了,我就不能娶?”
邹博彦继续喃喃:“可你又不是1。”
闻夏震怒:“谁跟你说我不是了?你又没跟我上过床!”
邹博彦羞涩:“死鬼,怎么说话呢,人家喜欢女生。”
闻夏:“呕。”
“咳,不闹了不闹了,”邹博彦缓过来一些,“你真结婚了啊?那照片不是随便找的网图?”
“谁家网图这么高清。”
邹博彦心情复杂:“我家白菜怎么就这么突然被猪给……那人我认识不?”
“认识啊。”
“谁啊?”
“林风起。”
“……?”
闻夏在邹博彦新一轮震惊炮轰之前把电话掐了。
于是邹博彦的疯狂信息卷土重来,他手机震得跟出毛病了似的,好一会儿才消停。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真朋友,邹博彦是除了闻夏自己以外最清楚他高中三年是如何爱而不得的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你和林风起?你们???]
[老夏,你要清醒一点啊!不要因为初恋滤镜太厚做傻事!]
……
闻夏回复道:[我很清醒。]
走你:[……真的?]
闻一夏:[真的。]
闻夏把他和林风起结婚的原委简单交代了一下,邹博彦稍稍放心,但还是担忧:[老闻同志知道这事不?]
闻夏沉默了一下,回:[别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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