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们散去了,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未来如何谁都不好说,他们可不是李义绝那种疯子。

而场上学子们渐渐明白刚刚到地发生了什么后,俱是羡慕嫉妒恨地看向了子良人,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天赋,还有这样的。。。外表,还是新生啊,就已让人顿生无力感。

子良人有些受不了那么多人的注视,低声对着站在身边的几人说道:

“咱们回学舍再说。”

便快步离开了校场。

从校场到学舍中间要经过黑色廊道的,这些黑色廊道在学宫内蔓延着四通八达,连接了所有的区域。

等他走到某处廊道时,却看到了早上突然消失的芈夭儿。

她坐在廊道外某处凉亭内,身边有三个人,两人坐着,其中一人是个青衣老者,面目慈善。

另一人穿着学宫祭酒的黑色衣服,是个面相上佳的中年大叔,曾在开学时露过面,想来就是她问过自己的吕祭酒了吧。

子良人心说难道这位吕祭酒是楚国人?是她的长辈吗?

秦国广纳天下精英,因此庙堂上并不缺乏关东六国的人,尤其是楚国,与秦国虽然时常征战,但却王室之间多有联姻,且楚女娇柔清丽,在秦国很受欢迎。

另一人站在了芈夭儿身后,正是上次的冷漠男子,应该是她的家臣了。

子良人看见青衣老者正和学宫内的吕祭酒说着什么,两个人都是笑呵呵的,应该是在讨论什么有趣的事情吧。

只是子良人看见坐在那里看着吕祭酒的芈夭儿,觉得有些陌生,她还是穿着学宫内的学子服,但脸上的神情没有了那种邻家女孩的样子,变得十分冷清,气质飘渺宁远,给人的感觉像是那星空般。

美丽,神秘,却遥不可及。

他摇了摇头,自己想什么呢,脑子里多了这么多奇怪的想法,一定是刚刚武道启蒙太累了。

他正纠结着是不是等她谈完了事情为上课的事情道个歉,虽然他本来是打着自己受罚的打算的,但没想到芈夭儿会突然承揽下过错,她当时离开的那么快,一定是生自己气了吧。

正在此时,亭内的黑衣祭酒似有所感,转头看了过去,发现是一个学子的眼神看在了芈夭儿的身上,便看向芈夭,笑道:

“如今局势尚未彻底明朗,这些准备也足够了,便不需再多思虑,吕某倒是没想到殿下不过今日刚入学宫,就已经有了倾慕者,果然不愧被誉为为“盛矣丽矣,难测究矣”的楚地神女啊。”

嗯?芈夭儿奇特的气息微微收敛,转头看向了亭外,发现正是那个总有些羞怯的守礼少年,愣了一下后,露出一个笑容就摆手打了个招呼。

子良人看到芈夭儿也看了过来,当下就有种偷窥被发现的感觉,有些尴尬地低头也摆手算是回应一番,直直走开了,心说还是下次上课时再道歉吧。

芈夭儿见子良人离开,转头看向黑衣祭酒平静道:“吕祭酒谬赞了,这不过是我楚国好事文人之作,本宫可当不起神女之称。”

吕祭酒笑着回了一句:“殿下谦虚了。”

青衣老者则抚须笑道:“老夫倒是觉得吕祭酒所言不差,殿下之姿,非世人所能及也,也只有宋玉那等当世第一风流人物才能以辞赋括之吧。所谓“晔兮如华,温乎如莹”,我看放在殿下身上啊,一点不差。”

芈夭儿有些无奈地看了青衣老者一眼:“夫子又在说笑了。”

继而起身看着吕祭酒道:“既然已经约好,那就不打扰吕祭酒办公,我等先告辞了。”

吕祭酒则没有站起身送别,而是继续开玩笑般说道:

“殿下莫急,在下身为学宫祭酒,还是需要关心一番学子的,殿下不过来学宫一日,我观那学子对殿下之情就似是不浅啊,总角之情,最是纯纯,吕某甚是好奇,不知殿下是否能为吕某解惑一番?”

芈夭儿气息似是再度飘渺起来,正要开口说话,却被青衣老者抢先一步道:

“哈哈,吕祭酒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殿下毕竟只是女儿家,哪有这么直接问的?”

吕祭酒起身行了一礼,笑着赔罪道:

“是吕某冲撞殿下了,还请殿下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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