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傅天一亮就将几个孩子叫到书房将自己要去羌族的事告诉了她们。
大女儿王昭雪虽然对这事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到了跟前还是有些犹豫不舍,她自小在大周长大,所有的一切也都在大周,高官厚禄,这些都是她舍不下的,最重要的是这和当初她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被羌族的王迎接到羌族和被迫只能离开大周灰溜溜的去羌族,这其中的差别可谓是天与地啊。
所以她犹疑道:“母亲,羌族王那边怎么说?我们就这么过去了,她还能按照当初的约定给我们地位权势财富吗?”
二女儿王昭雨也道:“是啊,母亲,咱们家在大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就算现下惹了皇上不快了,可那也只是一时的,再说了大姐还在朝中做事呢,咱家这地位如此之高,是羌族这个蛮荒之地的王能给的吗?我们一定要去羌族吗?听说那里都不能每天洗澡,太脏了,女儿可受不了。”
王太傅听着二女儿这番蠢到不能再蠢的话,心里后悔因为太宠她让她养成了这幅天真到愚蠢的性格。
“二妹,别胡说。”又对王太傅道:“母亲,我们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王太傅叹口气摇摇头,一夜未睡,也让她的脸色敷上一层青白色,看着颇有些憔悴落魄之感。
她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口中太过干涩,一下子竟然没能发出声音,三女儿王昭霜有眼色的倒了一杯茶递给王太傅。
王太傅赞赏的看了一眼她,这个三女儿自小便十分会看人眼色,在她所有孩子中是最贴心的一个。
王太傅喝了茶润了口重新开口道:“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皇上虽然留了我一命,只是让我在家闭门三年,可是朝堂一向是瞬息万变,便是三个月足以洗牌了。”
对于这几个月朝堂变化深有体会的王昭雪认同王太傅所说,也明白离开大周去羌族是必定的事了。
“皇上对我失去了过往的信任,这次试图拉下冯清的事,皇上的处理,看上去是放过我了,可是前一段时间菜市口那么多人头,那里面可不少以往得脸的,所以我才不安,我和羌族来往的事,皇上未必没有察觉出,可她知道了,却当做无事发生,手中肯定没有足以将我绳之以法的证据,”王太傅一边说一边想,思路越来越清晰,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手指轻击桌面,道:“所以皇上留着我是想通过我将在京中的羌族密探一网打尽,到了那时我通.敌卖.国的证据自然出来了,而且铁证如山,我经营多年的名声也没了,百姓自然不会为我叫屈了。”
王昭雨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她以为皇上不杀她母亲是信任母亲,原来竟是放长线钓大鱼,以母亲为饵钓羌族密探这条大鱼吗?这岂不是意味着母亲在皇上面前是一点情分也没了?
她整日只顾着享乐,对于这些事是一点也不了解,虽然母亲被关在府中,她也乐观的认为皇上只是一时气愤而已,很快就会消气的,到了那时她就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太傅府三小姐。
不走就是死,她还年轻,还没玩够,她还有大好时光呢,虽然去了羌族后的生活比不上在大周,可是好歹还有命在啊。
走,一定要走,谁要是敢拦着她,她就和谁拼命。
三女儿王昭霜开口道:“母亲,既然皇上是将您当做没引出羌族密探的鱼饵,我们想悄无声息的离开,怕是很困难吧?”
王太傅安慰她:“放心,我和那边已经说好了,到时候我们定能安全离开的。你们也将值钱的东西全都换成银票,记住动静小点。”
王昭雪想了想道:“母亲,府中下人太多,人多口杂容易出岔子,不如将下人们都放出去,就说您如今闭门在家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所以将她们放出去。”
王太傅点头,道:“这事你去办吧。”
王太傅前脚商量完,后脚她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写在纸上呈在案上在傅殊面前了。
傅殊看完后笑笑,转而说起其它:“楚桢近日如何,安分吗?”
禁军首领时微霜道:“回禀皇上,二皇女每天只是看书写字作画,偶尔在花园里逛一逛,并无其它动作。”
“我看不见得。”傅殊从一沓折子里抽出一个打开,道:“昨晚楚桢偷偷的将一封信用绳子绑在一只猫身上,被暗中盯着的人发现了,这封信是写给王太傅的,信中让王太傅在朕面前多多为她美言,说她已经知错了,呵,朕瞧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也罢,她到底是我的孩子,既然她这么想联系王太傅,你就派人将王太傅自身难保的消息透露给她,让她高兴高兴,也省得她整日惦记着王太傅。”
傅殊是不太想杀了原主留下来的孩子的,尤其是这个楚桢,毕竟是原主最爱的孩子,所以傅殊希望楚桢能够认清自己的处境安分守己,否则她只能送她下地狱了。
啊,她真是个好人啊,像她这样善良的皇帝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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