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高高兴兴提着宰好的肥鸽去找祁府,却见远处冒着滚滚浓烟,冲天的黑雾迅速蔓延开来,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到呛人的烟味。

她护住鸽子,伸手拉住一位神色慌忙的行人,“婶子,前面谁家走水了?”

那婆子挥挥手,好容易才将鼻间的那股子烟熏味扇淡些:“可不是祁府?突然就起了火,亲娘,好大一场!望火楼的官爷都往那儿赶呢!”

红袖心里头“咯噔”一下,脸上想再镇静也不能了,扭身便往回赶。

——

元姒吟同万俟娇道别以后,跟祁莘莘有说有笑地下了山,刚说到晚上的祭祀大典去哪里玩,就听得有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撕心裂肺地疾呼一声:“翠儿她爹!东大街的祁府走水了!翠儿那丫头还在里头做活呐!”

祁莘莘面色一下子就白了,踉踉跄跄往回跑,脚下打滑差些跌倒在地。

元姒吟一瞬间也慌了神,连忙扶住她,暗自捏捏虎口,强逼自己定下心来。

此处是城北山脚,祁府在东大街,好在不算太远,若是有马……

她环顾四周,见到一牵着马的熟悉大汉。

“布喀什!”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布喀什回过头去,还未看清来人,手中缰绳就被一把夺走,转而一袋沉甸甸的荷包落在手心。

“借用,晚些时候归还!

莘莘,上马!”

元姒吟率先踩着马镫上了马背,转而将祁莘莘一把拉上来,金丝鞭一挥,汗血宝马嘶鸣一声,如箭在弦一触即发,登时冲了出去。

两个婢女知道事情紧急,也分了头各自寻人去了。

布喀什盯着元姒吟的背影久久没能回过神来,直到有人捏了一把他的肩膀。

万俟尧叫了他几声也不见他应,无奈只得动手,“怎么了布喀什?照夜呢?”

照夜是刚刚被抢走汗血宝马的名字。

布喀什挠挠头,手往他面前一伸。

喻时晏看着那荷包,莫名有几分眼熟。

他抿唇,指尖挑下腰间荷包,将布喀什手中缀着流苏的鹅黄色荷包换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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