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犹豫之下,她还是接过喻时晏递来的帕子。

怎么说也不能拂了小白花的心意。

“还是查一查,知己知彼,心里有底……”

喻时晏眨眨眼,指尖突然抚上她的面庞:“你受伤了。”

元姒吟吓了一跳,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能任由他摸。

“先去上药吧。”

“好。”

她张张嘴,想说的话一下子全都忘了个干净,乖乖跟着他进了屋。

如果说长柏殿极尽凄凄,这沐王府就过于烟火气了。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夜晚时分,整个沐王府却灯火通明,将窗外的花团锦簇映得比白昼时候还要亮堂。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廊下绿皮鹦鹉叽叽喳喳,静谧中倒也有些生机。

白荼不知从哪里领了下人来,几句吩咐下去,他们便穿梭在院落之间,将外头的狼藉都料理得妥妥帖帖,完全看不出有人来过。

很明显,这一切都是经人精心打点过的,以他这样的身份,断然享不了此等份例。

喻时晏望着在风中摇曳的红豆枝叶,一时愣神,随后收回手,将雕花木窗掩了起来。

屋内相当暖和,紫鸢点了一柱安神香,烟雾袅袅升腾而起,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同马车内的熏香如出一辙。

元姒吟捧着打磨得平整的铜镜瞧了半天,也没找着伤口在哪儿。

怎么的,小白花还学会了诈她?

没道理啊。

这样想着,喻时晏在她面前坐下,手里捧着一块浸湿的毛巾:“抬头。”

元姒吟依言昂起下巴,余光瞧见紫鸢笑着掩上门出去了。

元姒吟:?

好端端的怎么在这种微妙的时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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