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明日我便去掖庭选些人来,今夜就劳你照顾他了。”

元娰吟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他。

柳淮有些惶恐,连忙躬腰拱手推拒:“臣不敢,臣身为太医,照料病患乃是本职。”

“啧,让你拿着就拿着,又不是贿赂,再说人九九六还有加班费呢。”

见他坚持不肯收,元娰吟冷哼一声,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晨跑。”

“臣谢过元小姐。”

柳淮含泪收下玉佩。

这玩意能当吗?

让太后瞧见他手上拿着这个他会不会饭碗不保?

不对,应该是小命不保。

顾不上思量旁的,柳淮写完了方子,连忙回太医院抓药去了,整个长柏殿只剩下元姒吟跟半昏迷的喻时宴。

偌大的空殿鸦雀无声,连外头风吹过野草的声音落在耳内都是清清楚楚。

“渴……水……水……”

听见他无意识的呢喃,元姒吟立刻倒了杯水三两步走到榻跟前,小心将他扶起来靠着自己:“水来了。”

喂着喝下水后,喻时宴稍微清醒了些,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反应也随之剧烈起来,拽住元姒吟的手腕不住地挣扎着,好像在寻什么东西。

元姒吟看着他满身触目惊心的淤青同伤痕,好像透过他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目光落在一旁的红豆簪上,她心内了然,手越过他将红豆簪拈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在这儿呢,别急,没人能抢走你的簪子。”

尽管很难动弹,但与生俱来的自尊不允许他低头乞求,便只能微微颤抖着,一点点伸出手去够。

元姒吟默然,将红豆簪塞到他手中,又从袖中取出帕子,轻轻拭去了他嘴唇上因干裂沁出的血珠。

“喻时宴,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喻时宴茫然地眨眨眼,木然地望着她,没有什么反应。

难不成真的都忘光了?

“那这鞭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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