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后背一凉,只能对喻时宴做了个请的手势。

“殿下,请先坐下将手伸出来。”

这位七皇子确实不得势,但医者仁人对待病人理应一视同仁。

况且他的境遇他多少知道些,确实可怜。

喻时晏没说话,只是顺从地坐下,将手掌平摊开。

柳淮细细打量了一会儿已经干涸的暗绿色的汁液,有些惊讶地收回手,转身从药箱取出纱布:“没想到殿下居然还精通药理。”

他微微蹙眉,但对于柳淮并不排斥。

毕竟是他自告奋勇照顾了自己一月有余,旁的太医都觉得他无权无势,左右推脱。

“这是何意?”

“此乃车前草的汁液,可以用于止血,竟不是殿下自己处理的?”

柳淮笑了笑,并不过多深究:“看来殿下是遇到了值得结交的好心人。”

“不可能。”

喻时晏不悦地收回手,像是想到了什么,气息有些不稳。

那个女人不过是把他当成挥之即来,召之即去的解闷玩意罢了。

现下不过是觉得玩弄腻了,才变着法的来捉弄他。

他在她身上吃的苦头还不够多么。

柳淮毕竟不是他,体会不到他的心情,因而也不多说,只是静静同他处理了身上的新伤口。

“好了,殿下。”

他阖上药箱,还不忘叮嘱几句:“这几日莫要碰水就是了,您身上还有几处淤青,臣回去取了活血化瘀的膏药再送到您那里去。”

“好,麻烦了。”

喻时晏披上青衫轻轻点头。

言罢,柳淮推门出去了,临出门的时候还被一直靠在门口等着的元娰吟吓了一跳。

“元小姐……您没走啊。”

柳淮擦擦冷汗,弯腰对她拱手。

“不能沾水是吧,知道了,下去吧。”

元娰吟不耐烦地摆摆手,眼神不住地往里头的喻时晏身上瞟。

“那个……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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