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月静极思动,跟永宁郡主打了招呼就准备带人进山打猎,临走时符岸那眼巴巴的样子看得永宁郡主心疼不已。

“年年被我跟他父亲惯坏了,从小就喜欢骑射,长大了更是爱上了出游。等你身体好些了,年年自然也会带着你去。”

到底是亲妈,虽然对符岸这女婿感到抱歉,到底还是舍不得让女儿放弃进山,只能期期艾艾安慰起女婿来。

符岸现在很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他已经不能对赵令月有什么要求,能离开长安城两百里已经是极好的事情了。

永宁郡主是长辈,符岸又是自己家的女婿,她自然要好生招待一番,因此送走了女儿,她便顺势邀请符岸随意走走。

这大花园还没有个正式的名字,也只有山下的人随意叫了个“顶上宫”的诨名儿。院子里虽然桃李芳菲已逝,但其余的应季花卉次第开放,倒是很热闹。

“天气好的时候,伯益还是要多出来走走。年年从前也不知跟那个大夫学了一句,说是身体不好,大多数动的少了。我年纪也大了,这些年看过的不少,就说山下的农妇,她们整日里劳作,就连怀着身孕的时候也多是在田里,有的甚至连孩子都是生在田埂上,可是她们很少难产不说,孩子也大多好养活。我想着,这倒也印证了年年那话。”

永宁郡主这话很有些掏心挖肺的意味,哪怕符岸不是她女婿,就单说符岸符国公的身份,她也希望符岸身体好一点,能把符国公府顺利传承下去。

开国一共有八位国公,都是军功封爵,可是到如今,皇室传承到了第四代,而八位国公也只剩了一半,唯一还手握军权的就只有她娘家梁国公府。而梁国公府没有嫡子,只有几个庶子,且资质都不怎么样,所以世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决,将来很大程度上应该会由她庶出的某位弟弟降等袭爵。

而韦国公府的情况更加复杂,虽然也上交了兵权,也不缺能袭爵的嫡子,但偏偏韦国公那老爷子最喜爱也是最出息的孩子是个庶出,所以他一直僵持着也不上折子立世子,家里人心早就乱了。

至于赵国公府和符国公府,都是早早就上交了兵权,转而从文的人家。赵国公府还好,下一辈里有两个嫡子,而符国公府已经是三代单传,唯一的男丁符岸还是个病秧子,或许都不能绵延子嗣。

如此一来,剩下的四位国公或许在下一任皇帝手里都要走向衰落。

大花园里气氛开始变得凝重,进了山的赵令月简直是如鱼得水一般带着二十来个侍卫和水目水芸两个,自由地在林子里穿梭。

这深山老林子里少有人去,根本就没有可以供人走的道路,赵令月自从买了这边几座山头之后,就每年派遣人过来清理一些小道出来,虽然还是不太明显,但依稀可以看得出来清理过的地方灌木明显要低矮很多。

“希望咱们下午就遇见猛虎,正好打了老虎扒了皮给我父亲做条虎皮褥子!”前几年赵令月就听说了这山里传出过虎啸,但是一直以来就没人看见过老虎现身,赵令月自恃武功高强,十分想要亲手射虎。

这一进山,身份尊卑就没那么严格了,赵令月说笑,自然立刻就有侍卫捧场。

“那还是别了吧,希望老虎有灵,还是等咱们回程的时候再出来好了。不然,这会儿打下来还要先给送回去,这一来一回地多费事啊。”

“嘿呀,你小子说得好像一定能打死老虎似的,别到时候尿了裤子,那咱们可就真是开了眼了!”

“呵呵,就怕到时候尿裤子的不是某!”

“咱还是喜欢雉鸡,那味道真是霸道!”

“瞅你那样儿,也就能射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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