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困的时候是熬不住的那一刻,并没有特定的时间。
但是,所有在夜间做活的人,都知道在接近清晨时,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刻。
这样的规律对许天没用。他的休息可以依靠睡觉,也可以依靠打坐,甚至可以连续保持饱满的状态很久。
电梯在楼层停顿的声音响过,应该已经接近清晨了,许天以为可能是光头佬回来了。
起身,高抬腿,请落脚,在门后站停。
开门声······不对,这不是正常的开门声,或者说不是光头佬习惯的开门声。
许天听得很清楚,可许天知道,如此轻微的声音,居所里光头佬的那些下人绝对听不到,或者说这是在故意不让下人听到。
如果是光头佬回来,他不会考虑下人是不是入睡。
果然,进了门后关门的声音也很轻。
许天正准备全心关注屋内的人,听觉范围内再次传来屋外的声音,也很轻,夹杂着风声,很容易让人混淆。
两边的动静配合着很好,一个从高处滑绳下落,一个从门口逐渐靠近,目标可以确定了,就是自己的房间。
这是看得起自己,还是看不起?就两人。
虽然有点内外配合的意思,许天还是觉得他们轻敌了。
许天的移动是没有任何声音的,何况还是在屋里的地毯上。
在许天移动到窗边,也是屋外的和走廊的同时抵达他房间的时间。
可惜,许天在马克西姆的房间,不能相遇,有点不好意思了。
刚才许天从窗户出来,没有锁死窗户,只是轻轻掩上了,所以,窗户打开的很快。
许天也很快,迅速打开窗户,趴着窗楣一个腾跃,抓住了八楼的窗户,再重复一次刚才的动作,人已经到了九楼。
一伸手,许天翻身到了楼顶。
斜坡状的楼顶,像自己祖国北方民居的瓦坡。
夜色很浓,许天还是看见了从顶脊顺下来的绳索。
轻轻的走过去,许天拉了一下,下面没有负重,应该是那人已经进去房间了。
许天以极快的速度找到的绳索的尽头,解开,一点一点的缠绕在自己手上,让垂在下面的绳索没有任何变化。
房间里的脚步声很乱,大概是找不到人着急了。
许天坐在楼顶的边缘,惬意的看着天,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终于放弃了搜索。
房间里的人分开了,各自照原路返回。
许天感觉手里的绳头晃动,便伸出头,看着那人往身上挂钩,然后再看到那人从窗户出来,抖了两下绳索,似乎是要摆正。
他要跳了。
在爬出窗户那人双脚踩空的瞬间,许天将缠绕在手臂上的绳索提前丢出去了······
“啊···啊······”
宁静的夜里,这喊声很吵人。
不过,时间很短,就听见“砰”的一声,落地了,再也喊不出声了。
许天还继续低着头,看着这扇被打开的窗户。因为,已经走到房间门口的另外一人,听到了喊声转身了。
很谨慎的接近窗户,左右移动了几下,没有发现异常。
头伸出来了。开始是一点,不停的上下左右张望。
接着是半颗脑袋,还在继续张望。
很黑的夜,看不清地上摔碎的那人。
屋里的人就再一次往外伸脑袋,似乎要看清地面的情形,又像是要看看屋顶出了什么状况。
是,他看到了,看到了一个黑影,这也是他生命里最后看到的景致······一个黑影冲着他的脑袋落下。
也就在这人伸出脑袋足够的那一刻,许天落下了。
双脚并拢,相当精准的落在了那人的脑袋上。
来不及呼喊,脑袋就折断了,歪歪的耷拉在窗棱上。
许天趴着窗户的上楣,用脚踢了几下,确定此人已死绝了。
摆动一下身体,许天钻进了窗户,没回头,没转身,就那么随便的提溜这两条腿,将此人丢出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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