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的身份不属于常人理解的范畴。
温暖是温暖了,对于回国,乃至同道拼死争出来的命,以及组织的责任,死去那些同道的期望,有些事必须做,听人劝安稳是安稳了,事情做不成,苟活着愧心。
“谢了,各位。”
许天说完,转身走开了。
萍水相逢,相伴月余,到此为止了。
许天还是留了份因缘的。
所有的拳场都有赌局,都可以下注,黑拳更是如此。相信他许天,就算是许天送他们一场富贵,做对了,一单赌注赢的钱,可能比他们跑几次单帮要赚的多,毕竟自己这样的生手上台,绝对算是冷门。
至于他们能不能把握,真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对于许天,到此为止了。
许天这样干净利落的走开,让三哥几人有点懵,不知所措,一直到视线里看不到许天,才换了一口气。
“三哥,我真的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
三哥借许天的话应了,特别顺畅,发现一个“我知道”能表达很多层的意思。
“他该不会真的上台吧?”
“谁知道呢!”
“他跑单帮难道没见过拳台上死人?”
“估计是新手,否则也不会一伙人就剩下他半死不活的躺在河滩上。”
“或许许天真的能在台上支撑一个回合。”
“想什么呢?许天也就一米八几吧,你看看台上的,那个不是快两米了,那个不比许天壮实。关键是,这不是街头打群架,不是乱抡王八拳玩的,人家都是整天训练,见天生死战,专业的,许天能比?”
“也说不定呀,许天闯那些哄抢的,确实有两把刷子。”
还真不能一起对比。
当时他们通过黑瞎子岛,岛上都是半商半匪的团伙,能做生意就做,不能做就抢。
许天每当看到有人聚拢,都会背着三人乃至所有的货品,直接冲过去,或者是那些人来不及反应,或者是直接被许天撞开,整个路程,一件货没丢,一分钱没花。
说是两清,也有点不要脸了。
现在,自己几人要回国,把许天丢在伯力了······
“你说一会儿要是许天上台,咱们押不押注?”
这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只是没人应而已。
多少次了,每次进来这拳场寻求庇护,没有一次落下,都必须参与拳赛的赌局,这是规矩。
交了入场费,下注赌局,自己带的货就能进入某个货仓,还会有从整个大俄各地过来的毛子商人洽谈,收货或者交换。
难得出现一个自己熟悉的上台打拳,难得有一次是自己知道输赢的,难得能有机会赢一次钱······拳场还是讲信誉的,所有在赌局上赢的钱,都可以痛快的带走。
三哥几人各怀心思,却是统一的意思。
这时候,他们第一次如此专注的关注拳赛了。
一连三场过后,许天还是没有出现:“三哥,你说许天是不是借这个说辞离开咱们了?”
“这样也好,有个台阶都好,不至于关系搞僵了。”
三哥憨性,忠厚,没看到许天上台,似乎心里轻松了许多,不用在许天上台时纠结是不是下注,该押许天输还是赢,或者考虑许天能支撑几个回合不倒。
许天不是不上场,是在走程序,还没轮到他上场。
怎么说呢,三哥那些道听途书的不准确。确实是任何人都可以上场打拳,却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许天先是走到拳台边,随便拽了一个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问:“我能不能上去打?”
被人蔑视,不过还是带着他进了后台。
拳场不算正式的黑拳赛事,完全是伯力黑帮控制商路的衍生品,是增加收入的方式,给寻求保护的华商一个花钱的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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