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通报的丫鬟是程澄安排给白芷的贴身丫鬟——采儿。
白芷不见了?
程澄内心诧异,面上并不表现出来,沉默了会儿子。
她的沉默加上采儿低像个鹌鹑一样低着头颅,怂着的肩膀,瑟瑟发抖。这番情景导致周围原本正常忙碌的丫鬟动作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程澄叹了口气,她是有多可怕啊。
她不知道的是,在众人眼里,她面无表情时,比原身还还可怕些,气质不似原身浑身都是戾气。她不凡的举止和淡然从容,给人更大的压迫感。
而这些,她自己感受不到,因为从小便是大家族的千金,行为举止刻在了灵魂里。
程澄问跪着的丫鬟:“所有地方都寻过了?”
“姑娘的茅厕,寝殿,或是公主的书房,寝殿,奴婢都有找过。”丫鬟低着头,声音小小的。
这些地方都是这两天白芷经常晃悠的地方,故这丫鬟这样说。
白芷的寝殿也就罢了。
公主的寝殿?
旁边伺候的婢女们眼神都有些异样,而这些眼神,程澄不是没感觉,只是在思考白芷会去哪儿,便不予理会。
出府是不可能的,公主府前以及后门偏门都有暗卫看着。
除此之外,花园假山厨房等等,公主府太大了,丢个人绰绰有余,而这丫鬟一人自然是找不过来。
程澄如此想安心了些,认为她可能无意去了别处,没来得及过来,道:“梅妈妈,派你手下的丫鬟都去找找。”
梅妈妈年纪很大,是府中的老人,也是公主小时候便跟随着的人,权力大,手下有个三四十个丫鬟管着,对这公主府也很熟,安排她去最好不过。
从厅外匆忙赶来的春琴院的婢女见气氛不对,不敢太大声,声音小似蚊子叫唤,道:“公主,春琴院的人已经来了,既定的时间马上就到了。”
就在婢女说话的同时,程澄转头又与眉妈妈说要快,只听得这婢女说的后半句“时间要到了”,对她点了点头。
其他奴仆认为这舞是公主自己看,都不吱声,便是知道,也轮不到她们吱声。
梅妈妈欸了一声,就要出去,忽然,她眼尖儿的瞧见了从外边儿赶来的众舞姬中有一眼熟的人。那人一身素衣,虽素,但和周围的装束都不相同,反而更为扎眼了。
嗬,那不是白芷是谁?
梅妈妈退回来,指了指厅中央:“殿下,芷姑娘在那儿呢。”
程澄在她也瞧见了,还未完全咽下去的茶水险些吐了出来,她连忙举起袖子掩住嘴,再拿开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端庄贵气。
程澄:“?”这
这是发生了什么?她给白芷安排的舞宴,结果被邀请看舞的亲自上台去跳了?
白芷一抹白裙,站在一群穿着粉红百褶裙中,鹤立鸡群,她垂着头,偶尔抬起头来望一望,坐在上面的程澄。
那小眼神幽幽,仿佛在埋怨着什么。
程澄不知为何心虚起来。
她捏了捏茶杯又松开手,不对,她也没做错什么啊,何必心虚。
得到了程澄的允许后,曲,舞开始了。
鼓有一搭没一搭的响着,先是很慢,后来鼓点如雷雨,这一下都敲在了看舞人的心上,锤的人心脏跳咚咚的。
随着鼓声越发快,众舞姬的动作也加快,她们的气势如同上了战场的须眉,在她们手上的不是袖子,而是刀剑一般,最出彩的还属花卿,跳的灵动也有从容不迫。
程澄捻起桌上瓷盘中的小点心,以平复写内心激荡,待吃完,微笑着抚掌,说了一个好字。
这龙舞,确实担得上万舞之首。
机灵的丫鬟听到程澄说好,纷纷鼓掌叫好起来。
而后,程澄的眼睛不知不觉的移向了白芷后,顿住了。
她婀娜的腰身摆动的幅度不大,水袖甩起,在她转圈时,那白色水袖云烟,笼得她似梦似幻,她的舞姿就仿若人身在云端,全身都轻飘飘的。
同时,白芷还会抬起头来看着程澄,模样含羞似怯。
白芷跳的与花卿全然不同的感受,若说花卿是须眉英雄,那白芷就是温柔小意的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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