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峰,石洞密室中
逍遥子伸指一点面前的光幕,一枚白子贴在上面,属于张纪的几枚黑子顿时消散。
“星河始终有心魔,这次若能凭借自身过去,对他大有裨益。”
张纪闻言微微点首,道:“确实如此,想来之前逍遥先生布下珍珑棋局,也未尝没有化解他心魔的打算,可惜还是功亏一篑。”
话语落,又是一枚黑子落在二人之间的光幕之上,一道流光闪过,两颗白子同时消失。
“张先生天资奇绝,短短时日便可将北冥神功融会贯通,在下实在是佩服,冒昧问上一句,不知先生是否是遇到了一个叫李沧海的女子?”
逍遥子指尖白芒微闪,略带期待的看着张纪,后者闻言当即点了点头。
“不错,日前因缘巧合去了天涯海阁,原本是想和李秋水切磋一番,哪知她却去了灵鹫宫,在下无意之中却是发现了海阁下面的密室,那里确实有一位美貌女子的尸体,身上残留天山派的功法,应是你口中的李沧海了。”
听到张纪说李沧海的尸体,逍遥子顿时面露悲色,咳咳几声。
“她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天数,天数。”
逍遥子散去指尖内力,不住的摇头叹息。
“让先生见笑了,李沧海乃是我的夫人,不想她最后还是回了天涯海阁。”
“逍遥先生,尊夫人虽是已死,但仍有一点灵性不灭,之前有幸与其沟通,这才得知尊夫人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其已是找到了玉玲珑,就等着逍遥先生前去。”
“什么?”
逍遥子脸色一变,不喜反惊,他身为天山派的掌门,自然知道玉玲珑的秘密,此物介于阴阳两界之间,唯有修炼北冥神功的活死人才能将其唤了出来,寄存在眉心,一旦玉玲珑失去,便是魂飞魄散。
他当初之所以不告诉李沧海就是怕她做出此事,但是千防万防,还是被她发现了秘密。
“张某也曾见识过玉玲珑,此物虽是厉害,但说句难听的话,此物对逍遥先生来说,仍是弊大于利,即使借助玉玲珑焕然新生,但终生会被其所制,直到性命耗尽,再隐遁阴阳之中,静待后人,与其说玉玲珑是无上至宝,倒不如说是一剂毒药。”
“先生说的不错,这也是为什么玉玲珑虽为本派镇山之宝,但却少有人愿意承接,天山入室弟子哪一个必是天资聪颖,心气极高,若能看清前路,自然更愿意借助自身之力攀上高峰,何必假借这隐患极大的外力。”
逍遥子略带感叹,随即面露犹豫,张纪见状道:“逍遥先生似有难言之隐?”
“不瞒先生,今夜天缘之人到来,原本想着将功力尽数传授,就此羽化,但是沧海师妹那边,我确实还想再见上一面。”
“这有何难,张某可为先生封住几分功力,再有丹药辅助,想来可坚持到你去天涯海阁。”
逍遥子闻言眼放精光,急声道:“先生还有这等妙法?”
天山派藏友天下各种武学典籍,其中虽也不乏封存真气之法门,但最多不过坚持数日,但缥缈峰距离天涯海阁可谓千里之遥,数日时间哪里会够。
张纪闻言轻笑一声,伸手一拂,面前棋盘光幕一阵流转,张纪再是以指书写,不一会,百余字的封灵之术便映入逍遥子眼中。
“果真奇妙!”
逍遥子边看边赞,最后哈哈一笑,对着张纪郑重一礼道:“先生此法弥足珍贵,到底还是在下沾了便宜,如今除了北冥神功,其余之物想来先生都不会放在眼里,这是历代掌门修炼北冥神功的心得,就赠予先生了。”
逍遥子伸手一拿,山壁之中露出一道缺口,一个石匣被其摄了过来,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本本暗黄的书册,逍遥子摸了摸,脸上露出追忆,不过一会,再是合上匣子,以内力向着张纪送去。
张纪见状起身,伸手将石匣接了过来,逍遥子见他收下,暗暗点头,看着光幕上跃动的文字,伸指一点,只见那文字一个接一个的没入他的头顶,持续好一会后,逍遥子这才睁开眼睛。
“此物对张某却是有用,只能愧领,不过在离开之前,此物还是会交到天山传人手中,不至于传承遗失。”
逍遥子闻言一愣。
与此同时,外间丁春秋与苏星河的比斗也已是到了酣畅处,苏星河以阵法牢牢困住丁春秋,但后者这些年也是没有闲着,出手尽是各种毒烟瘴气,短短片刻,那石柱已是去了一小半,剩下的那些石柱,上面插着的霜刃已是被腐蚀的七七八八,不成威力。
“苏星河,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撤去此阵,饶你一命,否则,休怪我不念同门之情!”
丁春秋阴厉之声从石柱阵法中传出,苏星河却是置若罔闻,双手飞快掐诀,那旋动的石柱速度更快,一道道幻影让人眼花缭乱,阿青与力高早已是被散逸的气劲震晕过去,唯有虚竹仍是屹立不倒。
“时候到了!”
看着虚竹头顶汇聚的灵光,苏星河脸上一喜,就在他将醒未醒之时,袖袍一甩,将其甩进了密室石洞之中,而就在苏星河分神刹那,身在阵中的丁春秋当即察觉,浑身气机鼓荡,掌力轰落,咔嚓一声,数根石柱难承其力,当即炸裂开来,不待苏星河抚平阵机,一片碧色遮空而来。
“不好!”
苏星河认出那碧色飞虫,脸色一变,来不及细想,登时将装有灭神瘴的瓷瓶扔了过去,内力一吐,瓷瓶炸裂一瞬,一团漆黑惨雾立刻笼罩住那飞虫,噼里啪啦一阵响后,灭神瘴褪去黑色,而那碧色飞虫却是又大了几分,嗡嗡一阵响动之后,朝着苏星河冲去。
“苏星河,用我的东西来对付我,你莫不是脑子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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