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道深处,张纪默运神照经,感应着各个方位的心跳。

“这血刀老祖也是被耗得不轻。”

在他感应之中,距离他十丈之外的一处地洞中,血刀老祖的心跳却是比之另外七人更为剧烈,显然之前的交锋让他折损了不少真气,现在正在加紧恢复。

张纪矮着身子在地道中不断游走,顺着感应找到另外七人所在,凝神屏息,悄悄的朝着离得最近的一处走去。

在距离张纪一丈开外的狭窄地道中,善勇手持长刀侧身倚靠在土壁旁,耳朵紧贴,探听着外间的动静,方才三个人的脚步越来越清晰,但是不知怎的又突然消失,善勇不敢大意,这中原武林的人论奸诈程度比之他们血刀门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师父战力大损,需要时间恢复,自己得尽量为他争取时间,要不然只待血刀老祖一死,他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下来。

地道昏暗无际,压抑十足,善勇心跳声在此刻十分清晰,扑通扑通,突然善勇只感眼前一花,心知不妙,立刻抽刀护身,但是一道剑光闪过,善勇双眼瞪圆,捂着脖子倒地,死不瞑目。

张纪一击的手,将善勇身上藏着的血刀经取了出来,这东西可是血刀门的根基,除了血刀老祖之外,也便只有宝象,胜谛和善勇三人持有,算是真传弟子的象征。

张纪对这血刀经早有觊觎,只是之前因为某些顾虑,一直未下手抢夺,此回正好借着南四奇的的手,将这东西取回,即使事后被血刀老祖发现,也只会认为是南四奇下的手。

功聚双目,张纪简单翻看几页,发现这血刀经上的修炼方法与中原武林大相径庭,练功姿势也是千奇百怪,有头顶大地,双足并拢朝天,双臂伸展;有单臂撑地,横身如旗杆,不住摇晃;有端坐正身,但双臂呈十字交叉,仰头对着烈阳吐纳等等不一而足。

“神照经以正御奇,堂皇正气,而血刀经却是以邪行奇,乱中取正,倒是颇有门道,创出此门武功之人必也是一位武学奇才。”

虽然血刀经的法门比之神照经相差不少,但是这两本经书倒是可以相互印证,现在张纪的神照经已是练到第七重,而若是照着之前的法门想要练到第八重,内外通透之境,至少也要三年,现在有了这本,少说也能省去一年的苦修。

张纪简单翻看一二后,将经书随身收好,将善勇的尸体藏到角落之后,张纪不再留恋,来到一处地道,感应到周边并无人迹,拔出长剑,用力向上一捅,霎时一个小洞被破开,再是连剑一震,削出一个可容身通过的大洞。

轻轻一跃,身体笔直冲出地道,回身一望,却见远处的院落已是被武林人士所包围。

院落之中,刘乘风等人看着花铁干留下的字迹,顿时皱起眉头。

“刘大侠,三位老英雄已是进了地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太湖帮主王元浩看向刘乘风,按照他的意思,这地道绝不能进去,不熟悉里面的情况,这么些人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大伙听老道一句,这地道必是四通八达,不知通向何方,但是范围绝不会跑出城南一带,诸位何不将城南团团围住,虽是探听地下的动静,若有发现,可以信号求援,咱们人数众多,就该发挥出咱们得优势来。”

刘乘风此言一出,顿时得了所有人的同意,他们武功毕竟不如血刀老祖,要是在地面上还能仗着人多斗上一斗,这下了地道可就丧失了优势,他们是想找到血刀老祖,但也不愿意白白丢了性命。

只是众人一开始也不愿在旁人面前露怯,生怕被身边的人耻笑,这刘乘风给了一个好法,众人哪里会不同意,当下立刻应声下来,不一会,在王元浩的安排下,众人皆是有序的离开,四散而去。

这城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来的这百余武林人士倒是勉强够用,纷纷找准自己守住的位置,爬下身体,贴地聆听。

院落中仅剩下王元浩余与刘乘风,二人再是商议几句后,王元浩便告辞离去,就在刘乘风欲要进去地道之时,耳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刘大侠,东南五丈松树下,张纪恭候。”

“张贤弟!”

刘乘风惊喜一语,看了看那地道,随即身影蹿出,奔向张纪所在,他轻功甚好,在没有惊扰外人之下,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那棵冠盖松树下,张纪看着他过来,面露微笑的对着他抱拳一礼。

“道长。”

“张贤弟,果然是你,你怎么也来这里,是为血刀老祖?”

刘乘风见到果然是张纪,心中顿时大喜过望,他可是知道这位贤弟的本事的,比之他师父梅念笙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尤其是一身深厚的内力,即使是自己也好自愧不如。

刘乘风心中转念,张贤弟这回来到这里,难道是为了血刀老祖,毕竟这血刀老祖间接害死了梅念笙,而且又残害了万震山三人,夺了连城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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