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相处,柳云帆已经知道自己这个妻子,跟他的母亲方氏是完全不一样的女人。自家母亲方氏是那种会倾听丈夫说外头的事,却不会帮丈夫做决定,或者说外头的事她大部分都不懂,压根不知道做什么样的决定好。

而他这个妻子却对外面的事,很是了解。这让他大感意外,问过后才知道,她喜欢跟路过的行脚商聊天,从他们嘴里听得外面的事儿。

这是一点,另外她不像自己的母亲那样,觉得女人就该听从男人的话。听他说外头的事,她会帮着一起分析利弊,帮着他一起做决定,是个可以商量事情的人。

要说第一次跟她吐露自己的想法,是想有个可以倾诉心事的人呢,那一次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妻子,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奇女子,所以这事就算她自己不问,他也会主动跟他说。

更何况拜伍子敬为师这件事,还得她这个已经跟对方有深交的人出面。于是,他把自己的打算跟叶清函说了,“哪天你再碰到他,帮我问看看,我什么时候去见他比较方便。”

就郑功明那句随口而出,侮辱她的话,她知道柳云帆肯定会有所行动,可完全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强,直接就跟他对上了,“我以为你最多委婉表示自己的不满。”毕竟,就他目前的情况,找个合适的老师不容易。

“那是他的话太侮辱人了。”要是对方只说一句你说话的声音太大了,他顶多在自己心里气一气,再解释一句农村人习惯了这样的嗓门就没事儿,“这都还没怎么样,他就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我真要拜了他当老师,日后还不定他怎么瞧不起人呢。”

“我努力读书科举,是为了给家里人好日子过,而不是让家里人为了让我读书,就委屈吧嗒的,那样我宁愿不读这个书。”

眼前的男子,虽然还有少年人的青涩,可无论是他先前考虑的,挑起养家糊口的事,还是今儿个因为郑功明一句话,放弃几乎已经下定决心拜的老师,无不在告诉她:他就是原著里那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她很想知道,当初这男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定下这门亲事的,“照你的情况,想当你妻子的人应该数不胜数,你为什么挑中我?”

“你大概不知道,你大哥为了说服我同意这门亲事,在我跟前说了多少你的好话。”然后,把叶长盛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给叶清函听,“那天他上门的时候,第一句话就问我,娶你是不是不亏?”

叶清函没想到,自家那大哥竟是妥妥的妹吹,同时感慨不愧是原著中能叫人记住一辈子的女人,就是有足够的魅力。想到以后自己就是如此有魅力的女人了,叶清函心里头美滋滋的,“那你怎么回答?”

“不仅不亏,我还赚了。”要不是有她,拜师这件事,他怕是没更好的选择了。

叶清函已经过了心里的坎,认定现在的她是原主和以前的她合二为一的,是一个全新的人,不是原主也不是以前的她。所以,她欣然接受了柳云帆的话,还不忘喜滋滋地说道,“你要能一辈子保持这个的想法不变,我保证你最后一定会觉得,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就是听了我哥的话,把我娶回家。”

因为在孝期,所以哪怕结婚那天,叶清函脸上也没笑容,这会儿大概大概太高兴了,叶清函笑了。虽然笑意不是很明显,但从那双晶晶亮的眼睛中,不难看出她的好心情,“大舅哥没骗我,你的笑容很甜很美。”

要不是家里现在这种情况,想必自己天天能看到这样的笑容吧?!

柳云帆这样一说,叶清函才察觉自己一不小心笑了,收敛笑容歉意地说道,“抱歉!”

“没说守孝不能笑,只是无论我还是娘和弟弟妹妹,都还没从爹突然离世的事情上走出来。你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嫁进门,又什么都以家里这边为重,已经非常难得,不用太苛责自己。”

叶清函也没纠结这个问题,不过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往后尽量多注意点,“其实我早就有让你拜云斋先生为师的念头,所以早上听见你们两个说话,我担心你立马就要应承拜师的事,故意那样打断你们的。”

“幸好你及时回来,不然我的确当场就想应承他。”

坦诚了早上自己故意的事,又说了她很高兴他这般维护自己,叶清函这才问起伍子敬说的本经问题,“对了,你选择哪一经为本经?”

“《易经》,怎么了?”

“他说他的本经是《春秋》,所以在经这一块上,他能帮上的不多。”

“选择本经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所选的经学钻研足够深,绝大多数的人一辈子只钻研本经,其他经就算有涉猎,也只是皮毛。不过经学这个东西有地缘性的,咱们这一带的读书人基本都选《易经》做本经。”

“这样你拜他为师,是不是益处不大啊?”

“如果我继续以《易经》为本经,的确益处不大。不过,如果真能拜他为师,我可以考虑换本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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