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娟父母提出的这个要求,让所有人都大感意外,更是把宋法医几乎气炸了。

“老宋,算了,气量大一点,别和他们计较,”高涛只能安慰已经气的不行的同事,又思考了片刻后,说道:“没办法了,时间耗不起,现在只能请市局帮忙了。”

林杰问:“高队,真的要找石若冰?”

“对,也只有找她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接着,高涛打电话给分局领导,把这里的情况,还有死者家属的诉求,全都汇报了上去。

片刻后,他放下手机,对周围几个同事说:“局领导会想办法联系市局,请市局技鉴处的石若冰来一次现场......我们古琴市的公安系统里,也只有这么一位女法医了,现在等消息吧。”

痕检员又问:“高队,局里有没有批评咱们?”

“当然有了,”高涛哎了一声,摸摸自己涂满发蜡的头发:“金局长在电话里怪我,说我们不会给死者家属做思想工作,还说发生这种事情,会让市局对我们有看法,也可能被其他分局的同志看笑话。”

“我们是搞破案的,又不是心理医生,死者家属不肯配合,怎么还能怪到我们头上?”痕检员连声抱怨,又冒出一句怪话:“今时不同往日,上头对咱们的要求是越来越高了,不但要会抓凶手,还要伺候好死者家属,再这样下去,我觉得吧,干脆向局里申请一笔经费,以后专门用来给死者家属发红包,让他们开心一下。”

“胡说八道!”

几个警察都笑了,但笑声里藏着的些许无奈和苦涩,也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体会了。

局里的回复电话很快来了:“市局会派人过来,你们让死者家属稍安勿躁......还有,过会儿遇到了市局的同事,一定要客气点。”

侦破工作暂时停顿了下来,只有痕检员还留在屋里,继续找寻着线索,其他人都下了楼,等着市局派来的支援人马。

林杰表面上默不作声,心里却有些许的期待,又能见到石若冰了。

石若冰名声在外,自从几天前,第一次在市局见到她,又听高涛讲了那个故事后,林杰就对这个女法医产生了很大的好奇。

这么诡异的案子,凶手又藏得极深,那么让我好好看一看,石若冰是怎么处理这案子的。

......

半个小时后,小区门口由远及近地响起了警笛声。

一辆印着“刑事勘查”字样的面包车缓缓驶近,在楼下花坛前停下了。

车门拉开后,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走了下来。

她左手拎着黑色勘查箱,轻声关照司机:“牛叔,请在这里等我一下,谢谢了。”

然后,她朝高涛走过去。

来者正是市局技术鉴定处的骨干,大名鼎鼎的女法医石若冰。

“石法医,谢谢你特意赶过来,”高涛和同事们早就等候多时了,他赶紧跑上前几步,用力和石若冰握手。

论公安系统里的职级,现在石若冰还比不上区分局的高涛,但是两年后,石若冰如果真的升了职,成为市局技术处的处长,到了那时候,高涛就只能对她抬头仰视了。

“不用客气,高大队,”她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清冷,伸出右手,和高涛轻轻握了握。

七弦区分局的其他人也纷纷上前,一一与她握手。

林杰站在一旁,悄悄打量着她。

石若冰太与众不同了,她只要往人群里一站,都不用开口说话,就会如同自带光环一般,让周围其他人都瞬间黯然失色,同时又不自觉地和她保持距离。

漂亮是次要的,只因为她的性格就像她的名字,让人无法接近,只能远远观望。

“高大队,方便的话,请和我说说大致的案件情况吧。”

明明是请求的口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高涛从昨晚古祥义的车祸开始,把案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石若冰也不插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等高涛讲完,她思考了片刻后,说道:“高大队,基本情况我知道了,接下来,就让我来处理吧。”

放下勘查箱,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无框眼镜,轻轻戴在英挺立体的鼻梁上。

接着,又摸出一根黑色皮筋,把披肩的长发扎成了马尾辫,动作柔美而优雅。

刘阳也坐在花坛边看着,他有些奇怪,这个戴眼镜穿白大褂的女孩子是谁?她的来头似乎不小,几个警察都对她那么客气。

但他也顾不得多想,自己身上还有一堆麻烦事儿,就低下头,继续抽着烟。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郭闻的来电。

“刘阳,我刚看到你的短信,什么事儿那么急,要我马上给你打电话?”

听郭闻的声音,他明显是刚睡醒。

刘阳哽咽着说:“阿古和韩娟都死了。”

“你说什么?”郭闻尖叫一声,“你昨天没喝多吧,是不是酒还没醒?”

“确实死了,阿古是死于昨晚的车祸,韩娟在家里被害,我现在就在新流一村小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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