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凜拳頭攥緊,“該死!”

“世子!君公子生命垂危!”李宁薇急了,對著門裏大喊,“賽神醫,快出來!救命啊!救命!”

相思花應該待的地方。

和南宮凜想到的那個地方一樣。這一下,有十成把握了。

“慕兮,陌塵交給你了,我去皇宮取相思花。”南宮凜說道。

李宁薇沖著他點點頭,“世子放心!”

南宮凜看了看李宁薇,又看了看昏迷半死的君陌塵,轉身足尖一點,瞬間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誰要死了!”賽華佗的聲音遠遠傳來,一看見君陌塵,臉色一變,伸手在他臉上紮了三針,“怎麽被人打成這樣,要不是老頭子我妙手回春,先穩住你的心脈,就你這傷勢,不死也得半廢。冷尋商陸,把他擡進去。”

李宁薇關心問道,“賽神醫,君公子還有救嗎?”

“五臟六腑移位,內傷極重,而且從這傷勢來看是被人吊打兩天兩夜,多大仇啊,這麽折騰一個書生。如果是一個武功高手,就這內傷,武功全廢,這輩子都甭想習武了。不過他沒武功,放心吧沒事,頂多就半身不遂。”賽華佗輕描淡寫說道。

李宁薇懵了,“半身不遂還叫沒事?”

“那是最壞的結果。這不是有老夫在嗎?他廢不了。”賽華佗摸了摸白胡子,一臉自傲。

正在兩人說話間,君陌塵又溢出一口鮮血。

“怎麽又吐血了,你可別砸了老夫的招牌。”賽華佗又是兩針砰砰插在君陌塵的臉上,臉色並不輕松。

……

皇宮,南宮凜身輕如燕,兔起鶻落,徑直到了皇家祠堂。這裏的守衛更加嚴密,不過南宮凜還是三兩下就翻窗而入,無人發現。

皇家祠堂裏有一個單獨的小祠堂,這裏常年封鎖,即便是每年祭祖也不會打開這個小門。

祠堂裏有七七四十九盞長明燈,將整個祠堂映照的燈火通明。而主位之上,一排排靈位,足足有數百個。

密密麻麻,排了七八排。

看起來陰森冷清。

祠堂裏久沒有生氣,只有殘余的香火味。

南宮凜看著這些靈位,其中最中間的牌位前擺著一盆花。

這花有著蘭草的葉子,並蒂兩朵,花似桃心,亭亭玉立。正是相思花。

南宮凜沒有第一時間拿起相思花,而是眼神在那一排排靈位上掃過。皇帝把這些靈位放在這裏又如何,他自己都不敢來。

南宮凜拿起香案上的一柱清香,在長明燈上點燃,站在這一排排的靈位前,沒有說一句話。

只是沈默地看著。

眼神透過相思花,看著中間的靈位。

過了一會,南宮凜將手中的香插在香爐裏,抱起相思花,轉身走出小祠堂。

……

禦書房外,南宮凜將相思花遞給慶公公,“相思花已經恢復如初,請公公轉交給皇上,放了葉清瑤。”

“哎呀,世子真是厲害,竟然把相思花救活了。太好了,皇上看見一定龍顏大悅,重重有賞。世子您不如親自將相思花送進去,皇上一定恩賞有加。”慶公公看著那相思花喜不自禁。

南宮凜淡淡說道,“不必了。”

說完,轉身便走。

慶公公抱著相思花嘖嘖稱嘆,“不愧是寵辱不驚的靖安世子,要是別人肯定得抱著相思花進去請功了。”

感嘆完,慶公公抱著相思花一陣小跑進去,“皇上皇上,您的相思花回來了!”

皇帝看著面前的相思花,和原先那一株一模一樣,生機勃勃。

但是他知道不是那一株。

他的目光久久落在相思花上,說道,“傳朕口令,赦免葉清瑤。”

……

“劈裏啪啦!”

爆竹聲聲響,葉清瑤回來了。

院子門口擺著一個火盆,宛秋笑吟吟說道,“七小姐,您快跳過來!”

跨火盆,燒掉黴氣。

葉清瑤擡腳一跳,剛剛跨過火盆,旁邊早就準備好的茗畫和竹吟都拿著柳枝,沾了水,往她身上掃了掃。

“好了好了,清掉壞運氣了。”李宁薇笑道。

葉清瑤看著李宁薇,恍若隔世,眼眶通紅,“嫡姐,謝謝你!”

“沒事了沒事了。”李宁薇安慰道。

謝綺霜等人都來了,今日葉清瑤出獄,大家一起接她出獄,不管怎樣,又跳過了一難,平平安安。

葉清瑤視線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滿是感動和溫暖,但是……沒有看見君陌塵。

心底微微有些失落,可是死而逃生,她更加清楚,這世上有些東西,比愛情更重要。女人又不是為了男人而活。

她還是喜歡他,但不會再去打擾他。

以後要更加小心,活下來,變得強大,成為真正能幫得上嫡姐的人。

雲笙別院,夜深。

冷尋抱著一大沓資料呈了上來,李宁薇一張張翻閱,眼底閃過一抹狠戾之色。

先是茗畫,再是清瑤,皇甫湘還真以為她很好惹嗎?

李宁薇拿起手中的一張紙箋,念道,“二月十五,靜公主皇甫靜如,城外踏青賞花。”

這一沓厚厚的資料,全是皇室公主郡主們的出行安排。

每天都有無數的消息傳到雲笙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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