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董鄂婉宁,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莫说只是一个梦,便是有天九阿哥真的落魄了,你做为嫡福晋也不该只想着独善其身啊!”马佳氏越说越气:“来时我还想着,若是你受了委屈,便是拼着被太后斥责,额娘也得找九阿哥理论理论,可到头来混帐的却是你。”
“我怎么混帐了?”方舒不服气,梗着脖子道:“他要是与我恩爱和睦,举案齐眉,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愿陪他去闯一闯。可他是怎么对我的?婚后两年,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他何时进过我的院落?他额娘罚我,催我生孩子的时候他可曾为我说过一句公道话。他小妾在我面前上蹿下跳的时候,他哪回帮的是我?他好时我备受冷遇不公,凭什么他落魄了却要我赔尽一生甚至我的娘家?”
她越说越委屈,体内的情绪与之强烈共鸣,几乎在瞬间,泪水便夺眶而出。
她小脸微仰,泪水却不曾因角度而止住下坠的趋势,反而大滴大滴地顺着脸颊流淌,衬着她苍白憔悴的脸色,越发显得凄凉,委屈得无以复加。
马佳氏的怒火几乎立刻就散尽了,一把将方舒抱进怀里:“宁宁,你是要心疼死额娘啊。”
这孩子,以往回家只会说一切都好,若不是这次爆发,她哪会知道她如珠似宝般宠大的女儿竟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虽外头有些传言,可她想着九阿哥好歹和嫡子交好,怎么可能真的冷遇女儿。
哪知道……
母女俩再次抱头痛哭。
方舒到底大病未愈,哭不多时便觉得撑不住了,眩晕感一波一波地袭来,彻底昏过去之前,她听到自己凄婉的声音:“额娘,宁宁想回家。”
这绝不是她想说的话,而是董鄂婉宁真正的心声。
手上一沉,马佳氏惊慌低头,却见女儿已是双目紧闭,昏了过去。
“来人啊,快传太医。”
胤禟无比郁闷,本以为请了岳母来,董鄂氏就该消停了。哪知母女俩关在一块儿不知说了什么,董鄂氏居然又晕了。而对自己一向甚是温和的岳母也没了好脸,确定董鄂氏暂时没什么大碍之后,就沉着脸出了宫。
脸色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汁儿。
他有些忐忑,决定明儿去找哲羽探探口风,哪知当天夜里,梁九功便将他请去了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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