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范闲问道。

“我娘……来信了。”林婉儿说道。

范闲迟疑了片刻,才笑道,“来信不是很正常吗?”

“你……不生气吗?”林婉儿问道。

“婉儿。”范闲郑重其事的说道,“你大可不必如此,你现在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是这里的少奶奶,你明白吗?”

林婉儿迟迟的看着范闲。

“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从来没有因为长公主是你的母亲,而对你有什么奇怪的看法,更不会因为你身边的任何一个关系,而对你有偏见,明白吗?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这里就是你的家,若是这样,长期下去你会很辛苦,会很累的。”范闲细致入微道。

林婉儿憨憨一笑,“是我太刻意了?”

“放轻松,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最爱的人。”范闲道。

范闲一把抱住了林婉儿,她的头也靠在了那结识的胸口上。

“春闱要开始了,你一定很忙吧?”林婉儿问道。

点了点头,“很忙是很忙,但忙的却不是春闱的事情。”

“喏。”林婉儿拿出了一封信,她似乎知道范闲说的忙指的是什么。

范闲将其打开之后,是长公主的信笺,收件的人是林婉儿。

里面的语句确实委婉了许多,不光有嘘寒问暖,还有许多美好的回忆,确实像是一个母亲对女儿说出来的话,可是到了信文的中后段落,她的文风一改之前,语气之中尽是命令一类的词语,最后给了林婉儿一个任务,让她用尽所有的办法,让范闲放过两个带着纸条进入考场的考生。

这两个考生的名字,其中的一个就是二皇子要杀的那一个。

范闲觉得好笑。

这样的伎俩,也真的就是他们才能玩出来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李云睿还有脸写这样的信递给林婉儿,更不明白为什么二皇子还会出这样的伎俩来对付自己,这明摆着的事情,范闲如果查出对方有问题,得罪的是太子,如果没问题,那么他很有信心,即便是范闲在场他也会将这个人杀了。

如果范闲没有猜错的话,在杀手进入会场的时候,一定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出现在这里,必须要范闲去接待。

无聊至极。

范闲将信纸直接丢在了火盆之中。

林婉儿看着烧成灰烬的信纸,歪着头问道,“你应当收到了很多。”

“是的。”范闲说道。

“以往的春闱,父亲就会抱怨这些事情,我也耳濡目染。”林婉儿说道,“听闻事情每一年都会闹的很大,不光是有人死,还有各种各样的举报,但是一般走到礼部或者是都察院的地步就结束了。”

“监察院不是主考吗?”范闲问道,可是想到这里他笑了笑,“对了,之前是朱格。”

一切都能解释通了,这件事情是他们笼络朝政的基本手段,肯定不可能轻易放弃,即便是范闲,他们也要试试。

“朱格隐藏的还是很深的,至少陈萍萍没有发现。”范闲叹息道。

“陈院长那个人还是比较厉害的,父亲对他的评价很高。”林婉儿说道,“并且他对我还不错,每次都是笑嘻嘻的,要不是风评他心狠手辣,我真以为他是一个和蔼的老伯伯。”

“和蔼的老伯伯都在地里面干活呢。”

林婉儿跟着范闲笑了起来。

“小心照顾好自己。”林婉儿担心道,“我不想每日过提醒吊胆的日子。”

“放心吧。”

范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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