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二人似是已彻底放下心来,便熄灭烛火不再交谈,沉姝眼看探听不到其它消息,又轻手轻脚的回房去了。

躺在床上,沉姝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思考:

晚间谈话时,她已透露出若两日未回便有人来找他们,若是一般恶民或是山匪,宁可放过这一单也不会给自己招惹麻烦,但听那二人言辞之间似乎背后另有其人在操控。

方才他们谈到的“收货”……

货是什么?

还有孙氏之前出门时那个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想到此,沉姝觉得事情的真相更加扑朔迷离了,不过他们说那些人大约是明晚来,那么今天晚上想必是暂时安全的,还是先养精蓄锐比较重要,随即,她便放心大胆的睡了。

苏璟就在沉姝隔壁,他时刻谨记自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所以刚才见沉姝出去打探消息他便装作昏睡不醒,并未跟着出去,况且他感觉沉姝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贸然跟踪,很难不被发觉。

这枕头上撒了一种软骨散的药引,刚才村长迎他们进屋时点的那一盏油灯恐怕就下了软骨散了。

初时,软骨散随着油灯中灯油的燃烧缓缓散发药性,若是没有后来枕头上的药引,这软骨散便会一直隐于身体骨血中不会发作,待他们回屋倒下睡觉时,这药引便会把软骨散的药性给激发出来。

想必沉姝早已发现,所以进屋时才出手试探村长。

就是不知她是用了什么法子才令软骨散无法起作用。

感受到隔壁沉姝渐渐平稳的呼吸,苏璟不由得摇了摇头:“武艺高绝,也懂得提防,但却不够谨慎,置身于此等境地也能呼呼大睡,到底是对自己极有自信,还是当真没意识到危险所在。”

随即,他从腰间取下那支玉色竹笛,置于唇边缓缓吹响。

不过须臾功夫,屋中便出现一个黑衣男子,男子一进屋便躬身立于苏璟身前。

“调一队人马一路跟着,以我笛音为号,不可暴露身份。”

黑衣男子领了命便又悄声离去了。

苏璟将目光投向了隔壁,在月辉的笼罩下,白天他那副总是温文尔雅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能从密林中走出来的人,你到底是谁……如今各门派已出价到万两黄金,我定要弄清你的来历。”

翌日,沉姝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待把门打开后却又空无一人,她正欲关门,忽而发现门口多了一张纸条,她左右打量了一番,便将纸条捡了起来。

“危!速离!”

纸条上三个黑字映入眼帘,沉姝正欲仔细查探之时,忽然察觉门外有人正在靠近,刚运功把纸条化作齑粉,房门便被打开了,村长缓步走了进来。

“姑娘昨夜睡得可好?”村长边说边用略带审视的目光不断打量着她。

沉姝心里暗笑,油灯中的软骨散她早就凭借深厚内力驱除体外,枕头上的药引自然起不了作用,但她面上仍是一副虚弱的样子。

“许是昨夜入睡了忘记关窗了,今天起来感觉浑身酸软无力,恐怕是患了风寒。”

村长抑制住快要上扬的嘴角,那软骨散乃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好货,中了此散的普通人只会浑身酸软,人却还是清醒着,根本察觉不到自己是中了药。

“既然如此,不如就留在这里再歇息一天吧,明天再回去也来得及。”

沉姝还未搞清这个村子的古怪之处,自然顺着村长的意思说要再留一天。

村长既已成功把人留住了,便不再多说,只招呼她去院子里吃早饭,路过隔壁房间时,苏璟也带着阿福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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